着袋子,坐到了他的摩托车后座上。 晨里初出的太阳,经过一整天运作后,重归海平线。 环岛公路围着海崖而建,夕阳照射下的一路所见落进她眼里,不知为何一切都笼上了一层蓝绿色的淡光。就像梦中的某些场景一样, 擦过的风撩起黎式的头发,显露出了一个无意的、复杂的笑。或许,她心里也清楚,在某些不可计数的瞬间,有人,已经心动了。 因为他俩都不饿,所以没吃晚餐。 在旅店旁,寻了家面向沙滩而营业的小酒馆,他给她找补了点宵夜。 乌鸦端一扎生啤,看着身边埋头啃虾的黎式,笑了笑道,“你犀利,酒吧食饭,你是我认识里的头一个。” 她专心和盘子里的食物纠缠,无所谓嘲讽,“法律规定酒吧里唔得食饭?” “得得得”,那男人心情好,意外地不跟她计较,“咁再来两盘?海鲜顶靓晒。” “唔使麻烦,我怕增肥。”黎式摇摇头。 “就你身上那二两肉?”乌鸦直接摁响了桌子上的服务铃,“再肥我都抱得动,怕乜啊。” 应侍生过来,又加了几盘海货,顺便补了两杯酒。他把其中一杯盛着淡蓝色晶莹液体的高脚杯推到她面前。 黎式看了一眼,默默地把杯子挪开,却又被他推到了面前。 “做咩啊?”她放下啃了一半的虾,抬头问。 “饮杯啦先。” “唔要。” “就当你欠我的咯。” “欠你?”她送他一个讽刺的白眼,“我同你,究竟是谁欠谁?” 乌鸦语气轻松,“来台湾前,香港最后一晚,那杯红酒,难道不是你畀我下药?” 她似是一愣,故作镇定地反问,“翻旧帐就是你的爱好?” “不是啊”,他装作无辜地摊摊手,“上次你药我,我可以不计较。”人都睡到了,他当然不计较,“今天这杯,就当补上。” 黎式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烦他啰嗦,干脆直接端起杯子,扬脖一饮而尽。 “够?”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称赞,“几好晒。黎大小姐真给面。” 她本是没什么喝酒的兴致的,可这一杯进肚,起先辣口,甚至说不出话来,等缓过来之后,反而生出些感觉,好像是积日以来的烦闷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窗口。她看他的神情里已经带上了迷离,微红的眼尾,整个人在酒光夜色中,散发着诱惑。 “东星乌鸦哥的面,边个敢驳?”谁说阴阳怪气只能是他的专利。 “你啊。”那男人笑道,“整个港岛,也就你胆子那么大。” 当黎式端起了第不知道是几杯酒的时候,杯沿刚刚触碰到嘴唇,就已经被他就握住了杯身,有力且不容抗拒的把酒杯从她手中抽走,“想喝回香港,我让你喝个够。” 她没反抗,顺着他的动作反而把手一松,睨着眼似笑非笑地看他,“终于满意了?” 他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对她的话有些不悦,“走先。真无用,几杯酒就做醉鬼。”海边夜冷,他把自己身上的衬衫外套脱下,披到她肩头,自己仅剩下一件背心,揽住人向外走。 他们沿着海滩向回走,借着月光看清前路。朦朦胧胧,同他们的人生路一般,如雾里看花。 她好像醉了,但好像又没醉。需要他扶着走路,脑子却很清醒。 海浪声拍在耳边,台南尽头的夜太安静了。这时候黎式终于感受到一点属于“天涯海角”的、特有的极致“远离感”。不问世间是非。 “你知...点解我想带你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