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手机支架上的人几乎睁着眼睛睡着了,名叫“阿鸭”的蓝猫玩偶支撑着他,挤出了一块脸颊肉。 想起那个失控的梦,银霁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悦地敲敲手机边缘。 元皓牗清醒过来:“讲完了?” “完了。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没盯着你看啊,我把你小窗掉了,刚才在看视频。哦,你也赶快去冲杯感冒灵喝,白天我们在雪地上躺了太久,这么冷的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用,我头发厚,你多喝点就行。” 元皓牗朝镜头举起杯子:“好,那我叫x团小哥把这个给你送来。” 为免给人平添派送口水的麻烦,银霁起身去冲了杯板蓝根。 “cheers——哎哎你怎么一口干了!” “难喝的东西就是要一口气喝完啊,只有受虐狂才会慢慢品尝。” “行行,我受虐狂。接着刚才的说,我知道你是在口嗨,我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只是口头上劝了劝你,转身就走了。” “你也觉得我变怂了?” “怂?谁还这么说你了?不存在的,别信,如果你是个怂人,那世界上就没有莽人了。” “谢谢你,但是建议不要动辄上升到‘世界’的高度。” “就不兴我身边即世界?” 一阵迟来的偏头痛袭击了银霁——就不能跟这种立体防御专家较真。 “既然你已经学会摇人了,我也——基本上可以相信你。”元皓牗豪迈地喝完最后一口感冒灵,“对,得摇人处且摇人。” 老铁,怎么还带口音呐? 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一个眼熟的本子打着转飞到半空中,又被37码的手稳稳接住。 银霁认出了交换日记,不禁苦笑道:“哦,终于漂流到你这了,太平洋真宽。” “我们还有写这个的必要吗?”元皓是牗在征求意见。 自己是个怕麻烦的,对面又是个能动嘴就不动笔的,这项活动理所当然地取消了。 今晚只有两位访客,银霁不能厚此薄彼,打着哈欠说:“要不我给你讲讲完形填空?” “不用不用,太晚了,去了学校我再问你吧。” “好,那我先挂啦。” “等下,以后你……你晚上要是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话,可以来找我说话。” 银霁搓搓眉心保持清醒:真不错,忍到最后才说出他这通电话的主旨。 为了刷存在可真是费尽心机啊——从随机杀人直角三角形悟出了“监视”,而后在爸爸的帮助下得到了“小灶”,小灶结束后,这么快又找到了新借口,瞧把他能的,真是一点都不乐意offline。 负责搭戏的银霁只得假装看不穿他的诡计,形式上调戏一句:“怎么,你也失眠?” “我……我可以控制我的失眠。” 很好,赛程又一次进入了玄学领域。也罢,何必去深究,等什么时候发展出一个不必寻找借口的结界,两个人的相处才说得上轻松,这是必经阶段,黑哨回到了裁判的嘴边…… “那就现在吧。”银霁跳到床上坐好,“突然不困了,来聊五毛钱的。” 这下把元皓牗整不会了。他用指甲抠着杯子的边缘,思索了好一阵,忽然一拍手:“有了!你都不好奇那个故事的后续吗?” “哪个故事?哦,东西湖王子是颜控——” “——巫婆的头变成狗。”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剧情梗概。 “王子他不是三宫六院地度过了幸福的一生吗?” “那巫婆呢?我是说巫婆的头变成的那只狗——你猜她最后找到狗窝了吗?”原作者诡秘一笑,抛出了钩子。 听众朋友强打精神:“没有吧,你说过这个国家不会让不讲礼貌的人有好下场。” “可她已经变成了狗。” “那就算她找到了吧……” “答错了,并没有。” “好一个没人道的政权啊,连狗都不放过!” “别急,听我解释。话说巫婆的头变成了狗,咬了王子一口,狂喜乱舞地飞到天上,追着月亮啃啃啃……” “王子携带了狂犬病毒?” “你才……不是,她明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