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的余地。 苏冷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和谁要认真聊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嚷嚷要考雅思也去美国不过就是赌了口气。 思绪积攒,此刻一股脑儿压下来让她有点烦躁,还有点沮丧。 “对,我申请了物理系,我热爱天体、物理、数字,这些东西能让我静下来专注自我又超越自我,很多人都觉得要学点实用的专业——医学、法律、建筑……”季见予顿了顿,很轻笑了一声,“或者金融。像所谓的物理、化工,大多数人都觉得学这些今后唯一选择就是做科学家,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成为真正研究出真理的学者,所以他们觉得这些领域很空乏,和艺术一样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脱离实际的。其实我很想反驳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无用,为什么义务教育甚至于高中阶段要如此重视所谓的理科分数。” 苏南添笑,一双眼里明显流露出几分赞许和惊叹。 “但我也很理解他们,毕竟世界上还是平凡普通人多,他们的思维早被生活的柴米油盐困住了,没有足够金钱,谈何热爱。我不存在这些问题,所以大多数时候可以尽情选择。” 苏冷也早停止了咀嚼,隔着袅袅雾气看对面冷静沉着与大人交谈丝毫不怯场也不虚心的少年。 她其实觉得他口气狂妄,最后那一句找补似的话也没有丝毫同理心,可她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季见予。 或许,她就是爱他这份坦荡的傲慢。 苏冷很想向全世界宣告,这是她的男朋友。 可她想把自己藏起来。 同时把他也藏起来。 但注定这是不可能的。他的优秀、光芒即使到地狱深渊,也是无垠。 快结束用餐时,隔壁桌一个女孩鼓起勇气过来找季见予要微信。苏冷早有预感,因为她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位形象美丽的女孩,季见予在和苏南添聊到所谓理想等高深话题时,她在用手机偷偷录像,表现崇拜。 大概是因为季见予没有和苏冷坐一起,而且穿得很正式,和长辈对话不卑不亢,会让人误以为他和苏南添在阅历上是同等级别的人物。 苏冷看了一会儿,忽然掏出手机十分热情,“我给你呀小姐姐。” 苏南添开朗大笑,一脸看戏的表情。 季见予微不可见脸色发沉,不紧不慢仰头把最后一口纯净水喝干净,喉结性感浮动两下,压下一股火气,礼貌回应:“好,我扫你。” * 回去是坐苏南添的车,两个小孩在后座,也许是夜深了,车厢静悄悄,空调温度又低,让人昏昏欲睡。 苏南添打开了电台,这个频道响应了谭咏麟今晚的演唱会,在放那首《一生中最爱》。 苏冷突然想起来旁边这人让她帮忙录这首歌的现场。 她只录了苏南添听这首歌的反应。 街道空荡荡的,月光格外清透,如水洒满整个夜,苏冷托腮望着窗子里一帧帧掠过的影子,手突然被轻轻勾住。 她没有太大反应,身形一动不动任由季见予一点点掰开她僵硬又柔软的指节。 气都生不起来。 站了两个小时,吃饱了就犯困,苏冷一点力气都没有。 倒影里,季见予也是同样的姿势看外面,只有半张轮廓清晰又朦胧的侧脸。 突然,苏冷感觉掌心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她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季见予就松手了。 忍了一路,季见予下车后,苏冷趁苏南添不注意低头打开,发现是一颗糖。 她最爱这个牌子的酸梅糖,上回吃完了超市也没货,她耍脾气说再也不吃了。 回到房间,苏冷看到十五分钟前的消息。 “我没加她,她也看出来你是我女朋友了。” 苏冷发了个“ok”手势。 那边回很快:以后不要把我推出去,不然我也会有脾气。 “好。” 季见予似乎坐不住了,直接打了通电话过来,苏冷接了,有气无力问他想干嘛。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要把我微信号卖出去。” “我生气了吗?” 季见予额角涨痛,他闷闷吐了口浊气,冷笑:“你需要我哄你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玩这么多把戏。” 苏冷回敬他一记冷笑,声音比他大,“我玩什么了,你别他妈给自己加戏,要不是你总孔雀开屏人家会注意你吗!” 最后一下,苏冷完全没有顾虑到这是在家里,吼出来。 沉默几秒,季见予突然说:“二十分钟,我过去找你。” 苏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