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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


外,她也无处可去。

    陆陆续续有人从阅览室走出来,李尤尖知道那里也即将熄灯,属于她唯一可以沉静下来的栖息所也无法容纳下她。

    李尤尖无助极了,突然很想家里的小鸭子,很想表姐,一个人默默蹲坐在篮球场下的阶梯,缩成小小一团,若不是抑制不住的抽噎声,谁都发现不了。

    彭天气喘吁吁跑下去捡球,还以为自己看错,球也不捡了一身汗臭凑过去,“尖尖?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突然有人靠近,李尤尖不由得抱膝往后瑟缩一下,张皇抬起雾蒙蒙的眼,两人对上视线,皆是一愣。

    彭天其实也很不自在。

    上个星期运动会他回教室拿充电宝,也是发现她一个人趴在座位默默流泪,他问她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她她也缄口不谈。

    彭天怜爱极了这个清瘦娇弱的女孩,被她孱弱哭声打得心头柔情顿起,一时没忍住,向她表白。

    “尖尖,其实……我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你,要不,你试试和我相处,我保证,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让你流泪。”

    李尤尖呆呆看了他许久,半天做不出反应,把彭天急得直害臊,忍不住上手,李尤尖胡乱挣扎,踢翻了一桌子的书。

    他从来没想过,她力气可以这么大。

    他把人吓到了。

    彭天恼死那天自己太过着急,真正想说的一句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之后,李尤尖每天陪苏冷,两人再没有一起到阅览室学习,在班上除了小组收作业,更是话都说不上几句。

    此时,他觉得李尤尖看他的眼神还是有警惕和恐惧,叹了口气:“尖尖,忘掉那天好吗,我答应你,我们只是学习伙伴。”他灿然一笑,脑门亮晶晶的,几颗白牙过分单纯,“作为好同学,我也应该关心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这里不冷啊?要不,你也投几个篮,身子骨就热了。”

    李尤尖发烫的脸更是被火球滚了一圈,两晕熟透,羞赧甩头。

    他随口调侃她也没笑,彭天讪讪摸了摸鼻子,正苦恼还要怎么哄,听到她声音颤颤地开口询问:“你知道,苏冷回家了吗?”

    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彭天只觉气血冲脑门,心口一阵乱撞,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就传来一阵不耐催促:“捡个球你捡到火星去了啊……”

    熟悉散漫的语调入耳,李尤尖浑身一僵,下意识站起来想逃,可已经晚了。

    四五个大汗淋漓的男生聚拢过来,形成一道混重黑影,比天还阔地罩下来。

    李尤尖觉得刺骨的氧气都变得稀薄,胸口一阵抽痛起伏,站得又猛,险些栽倒下去。

    彭天眼疾手快把人捞回来扶住,张金远嗓门最大,意味深长“嘿哟”一声。

    其他人倒没太大反应,谈时边目光落在那道纤纤不堪一握的身影上,仿佛随时被风刮走,没什么情绪开口:“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李尤尖垂着眼,睫毛颤个不停,背过手挣开了彭天后退几步,是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彭天顾不上这么多,随口一问:“时边,你知道苏冷请假了吗?”

    话一问出口,空阔校园仿佛只剩下他们这群人,又寂寥无处可寻。

    李尤尖没想到彭天会问,先是朝他投去一记感激眼神,再充满希望地看向谈时边。

    触上那道羞涩凄然又略微闪烁的目光,谈时边心头一软,语气不自觉放缓,但依旧是个低沉调子:“没听老陈说,她今晚不是没下课就走了吗,现在还没宿舍吗?”

    他语调平稳,口吻公正,让人不自觉信任,李尤尖急切脱口而出:“她还没回宿舍,孙笑娉说她身体不舒服回家了。”

    她难得着急,语调有些刺耳,几道目光同时落到她身上,李尤尖臊得不行,绞着衣服把头埋得低低。

    一直旁观别班纠葛的游其森突然开口,是个戏谑语气:“谈班长,你班同学请假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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