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动作,唯独一个孩子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几步间,这个孩子的身体变成了高大挺拔的男人,诡异的场景便更加诡异。 酣睡的女人动了动双腿,脚背上的朱雀羽印记暴露出来。 宿凝停住了动作。他不敢相信自己找了好些年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是在做梦吗? 他盯着女人缓缓坐起身,而当对方回过身来,他看见那又熟悉又陌生的丑陋面容时,宿凝心底顿时冒出无法克制的怒火。 他大步走过去把女人拽了起来,捏着她的下颌反复确定这不是易容。 “构穗,我杀了你!” 她怎敢把小树妖的脸毁成这幅模样!怎么敢! 逆着光的宿凝令女人眯起眼看了一阵儿才认出他来,认出后,她眼睛里立刻就凝聚出浓浓的厌恶来。 “请便。”她口齿不清地说,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更没有丝毫害怕和慌乱。 就是这幅样子!和当初在长白山洞穴里一模一样! “你不会杀了我,因为你还留恋我的身体。”她奄奄一息地捂着胸口,双腿打颤不愿跪倒在地上。“放我自由,否则我只能用命来换。” 她的眼神太清透,以至于什么想法都能一眼看出来。 她宁愿死也不从小树妖的身体里出来。 他费尽心力养出来的小树妖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夺走了。 宿凝此生第一个难题出现了。 杀了她失去小树妖,还是让她活着失去小树妖。 当时宿凝完全做不出抉择,只能暂时选择逃避让构穗离开。 后来他想到了个好办法。只要这女人永远睡着不就能继续做他的小树妖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再见时构穗已经把小树妖的身体毁坏成这幅模样,实在可恨! 构穗挥开宿凝碍事的手臂,冷冷道:“下不去手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她来到玉藻前的尸首前,拽着那些花草把心挖了出来。当看到这颗心脏已经干枯时,构穗脸上露出了一丝可惜。 “心脏没能保下来,对不住。”她走向月吾说,“心脏是狐屋运行的根本对吗?我已经尽力在控制了。”弯下身把行动不便的月吾抱起来。 月吾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可当被女人抱起来的时候他开始慌乱挣扎。 构穗啧了一声,他便不动了。直到坐到轮椅上,女人开始向他做解释。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就死在梦里了。” “她是被你杀死的吗?”月吾眼睛大睁着寻求答案。若不是这样解释不了为什么到了最后时刻,玉藻前都没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构穗点了点头说:“是的。为了杀她,我费了好一番功夫。这个结局是我设想中最好的。我活着,你也活着,还有其他人。” 月吾心中五味杂陈。本十分痛苦难过的心因为有小纱子的抚慰,又痒又疼。 “梦的世界和外界相通,否则她无法将人投入梦境。我一直在寻找能把梦境和真实世界对应起来的办法,直到我发现我经常在骑木马。” “骑木马?” “对。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在骑木马,直到我想到了你双腿不便利却在梦里你的房间中发现了一把形制独特的摇椅。你怎么会使用摇椅这样上下不便的东西。” “你,你别说了……”月吾做出不忍再听的表情,显然他明白了骑木马是什么意思。 玉藻前在真实世界观察到的物品最后都会出现在玉藻前的梦境中。这把摇椅确实存在在月吾真实世界的房间里,而摇椅用来做什么他再明白不过了。虽然没有实际关系,但为了做戏保下小纱子的性命,他豁得出去。 构穗知道他羞臊便不提这茬,接着道:“在我有了眉目后,找寻规律就快了许多。我根据房间多出的物品也能推测出谁怀了孕,于是第一个杀了玉藻前的办法便有了。” “她的灵体必须由女孩继承,那就让她们生不出女孩便好。” “可你怎么能控制婴孩的性别?”月吾吃惊不已,“而且你如何知道必须是女孩才可以?” 宿凝此时心里仍然在憋气,可他天性不会让自己吃亏,知道自己目前没有法子对付构穗,便决定和她和缓一下关系,为日后做些铺垫。 “构穗,你欠我的可记得还。”宿凝把那个新出生的婴孩抱到两人跟前。 构穗撇了他一眼,一副:大哥,你哪位?的表情接过孩子。 她掌心凝聚黄光在婴儿下体一抚,原本长了男根的地方竟慢慢变成了女孩的那里。 “这怎么回事?”月吾一把抱过孩子,在女孩的小肚子上揉了揉。 “变形法术。你曾在梦中自戕提醒我这是梦,这说明我们可以通过梦境的隐喻来沟通。我努力寻找类似的机会,进行了许多尝试,终于和那些怀孕的女子在梦中相遇。当然,她们若猜不透隐喻或只把我当作梦这一切就完了,可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