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椅子坐下,神色寥落, “眼下只怕元贞国内局势已乱,派别人送信微臣不放心,想来微臣的身子也撑不了太久了,只得托殿下转交给华枝……” “微臣虽然在京中做了准备,能保华枝平安无虞,但日后微臣若是不在……怕别人欺负她,所以殿下,可否能照拂一二,护她此生顺遂无忧?” 慕寒之觉得手中轻飘飘的信笺顿时重于千金,悲从中来,红着眼睛郑重开口, “殊玉,你的伤也是为救我而来,这么多年我更是知晓你一心扶持的心意,你我乃是至交好友,情分更不必多说。我答应你,有我在的一天,便没有人能伤华枝分毫。” 赫连羽闻言略拱了手,气息紊乱,无奈一笑,却尽是苦涩, “说好要活着回去见她的,我只怕她知晓我的死讯,伤心狠了……” 帐外众将士来往,忙着收拾同袍的尸首,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终究只剩一叹,烈酒下肚也不过聊胜于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林间原本开得正好的满树桃花,如今却在暴雨和硝烟的夹击中所剩无几,枝叶寥落,然年年岁岁花相似,明年这个时候依旧能笑春风,但人却岁岁不同,空吟东风恶,欢情薄。 说来残酷,有些人,注定只能看见今年春日的桃花了…… 沈云疆率军一路北上,看此架势,是要攻回京城,先护住魏齐霄等一干皇室之人。 自然,他心下也有自己的心思。沈云疆明白,赫连羽与郁华枝的这桩婚事少不了陛下和太后的推波助澜。 他不愿郁华枝再成为棋子,所以此次回京也是要护住她,至于赫连羽,想来她总会放下的…… 想至此,他不免紧了缰绳,总想着再快些,待安顿好一切,他沈氏的血海深仇也是该好好同萧国算算了。 郁华枝近来喝了贺辛配的药,多少有些成效,可夜间多梦的毛病却还是没好,今夜尤其睡不踏实。 她额间已经生出薄汗,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入梦的又是满目血色,赫连羽望着她笑,郁华枝总算高兴起来,笑着朝他跑去, “殊玉,你总算回来了!” 郁华枝的手却抓了个空,看着赫连羽离自己越来越远,声音几不可闻,似湮于空中, “华枝,我要走了……” 郁华枝惊疑开口, “殊玉,你要去哪儿啊?” 郁华枝像身处迷雾,再不见赫连羽的身影,慌忙喊道, “殊玉,殊玉!我在这儿呢,你还要去哪?” 郁华枝喊出声时,明微便赶忙进来,自家姑娘梦中惊悸,自打将军走后便开始了,所以她也时时警醒着。 明微却怎么也唤不醒郁华枝,她似陷入梦魇,捂着胸口,神情痛苦。 郁华枝只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掉,却找不到赫连羽,心下愈发委屈,眼角清泪沾湿枕头。 明微见状赶忙将贺辛唤来,边哭边道, “夫人之前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贺大夫你快瞧瞧如何是好……” 顾嬷嬷吩咐下人先去熬药,自己也匆匆赶来,止不住地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啊……” 贺辛诊脉后也十分疑惑, “按理来说近来夫人调养得不错,症状也减轻了,本不该如此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