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男声贴在竹泉知雀耳后响起。 竹泉知雀:??? 不不不,别的能商量,这个不太行。 她竭力在烙铁一样的手掌下挣扎出一丝呼吸的空间:“朋友,你比我高,长裤变成七分裤难道指望别人看不出来?” “你只是个临时工。”那人回答道。 临时工,没有脸没有名字没有身份,作为背景板活跃在各大片场,一种凭白增高也无人察觉的不受重视人群。 “你怎么知道我是临时工?”竹泉知雀信口张来,“我今早才转正,在门口录了人脸识别,劝你不要冲动行事。” “别废话了。”男人在她耳边说,“我是在救你,你知道自己在给什么人打工吗?” 竹泉知雀挣扎的动作一顿。 沉重的身躯压制着她,惯在背后的力道又重又疼,但不是来自死亡的威胁。 从地下一层潜入酒厂实验室,会对临时工说出“是在救你”的话,这个人难道是…… 竹泉知雀浅浅吸气。 天吶,她加入酒厂这么久,终于遇见了第二个卧底!来自红方组织的卧底! 他属于哪一方?公安?fbi还是cia? 一种面基的激动充斥了竹泉知雀的内心,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冷静,冷静一点,他可是红方的人,和纯黑恶役之间的代沟有那么——宽,万一被他知道竹泉知雀港口mafia身份,就不是“来救你”而是“逮捕你”了。 逮捕押送去横滨警局吗?竹泉知雀思维游离地想,好像也没事,横滨警局根本关不住港口mafia的人,她进那里像进自己的后花园。 在红方眼里,黑衣组织和港口mafia或许压根没有区别,竹泉知雀也没时间与对方细细讲述“我们森式株式会社真的是横滨良心组织,市长都给我们发过纳税光荣证书,不信我掏出来给你看。” 竹泉知雀和威雀威士忌的身份都没法用,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今天新建号的马甲:一个可怜的被酒厂骗来打工却不给工资的临时工。 雌雄莫辨的声音加上她的装扮,红方卧底果然把她认成了矮个子的年轻男子。 也可能是托了她贴在脖颈上的枣核的福。 不愧是她,伪装大师,红方卧底完全没有察觉,还企图剥掉她的衣服抢走她的临时工身份。 竹泉知雀的底线很低,她不怕尴尬,她怕这位正义的红方卧底尴尬。 “不、不知道,我只是来工作而已。”矮个子的修理工咽了口唾沫,“他们承诺多给很多小费我才来的,否则谁愿意大老远来深山给人补漆?” “你是从正门进来的?”背后的人追问道,“看见了基地的全貌?” “是呀。”竹泉知雀说,声音隐隐发抖,“怎么了?不会是,不会是要杀我灭口……我只是个临时工而已啊。” 现在肯承认自己是临时工了? 她身后,安室透长长叹了口气,头又开始痛了。 孤身潜入组织的秘密基地本来就是风险极高的事情,竟然还碰到一个被组织坑蒙拐骗来干活事后要被灭口的临时工。 原本把人打晕冒用身份的计划没法用了,这人留在基地注定一死。 怎么能看着一个全然无知的人去死? “听着,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不想死就听我的话。”安室透微微松手,“装作没见到我的样子,去做你该做的工作——一旦露馅,你比我死得快,明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