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先一步听到风声,事态在短时间内变化莫测。 “道歉于事无补,继续按计划行事。”安室透沉下心,“混乱有混乱的好处,组织难以判断究竟谁是叛徒。” 但一场审讯是免不了的。 好消息,波本不是第一嫌疑人。 坏消息,第一嫌疑人一旦洗脱自己的嫌疑,马上就会来寻他的晦气。 在琴酒主审和威雀威士忌主审之间,安室透想选伏特加。 好歹是有代号的组织成员,除了开车多少也发展点别的工作吧,伏特加真的对得起酒厂发给他的工资吗? 和威雀威士忌搭档两次的安室透已经被她的打工人理论折服了,像伏特加这样的躺平派在内卷大厂黑衣组织中是无法生存的。 安室透:有点羡慕伏特加了,没脑子是洗清嫌疑的万能借口。 事到如今选择权不在他手,只看组织如何处理这件事。 还不等安室透想出解决办法,他先一步收到了诸伏景光的联络。 操心的友人得知安室透的两难处境,连夜收集情报送来。 “我的处境比你轻松一些,最近借任务和一些组织成员交流信息,得到了一些情报。” 诸伏景光的声音有些疲倦:“据基安蒂和科恩的说法,琴酒和威雀威士忌都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 琴酒不必多说,冷酷大哥,铁血叛徒剿灭机,普通成员看见他便两股战战寒毛耸立。 就算琴酒以“我在梦中得知你是叛徒”为由枪决属下,受害者也发不出除了惨叫外的半声控诉。 “琴酒审讯的效率和死亡率都奇高。”诸伏景光说,“如果没猜错,负责威雀威士忌审讯工作的人是他。” 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听着,问了句:“结果如何?” “基安蒂和科恩可不是会关心同事的人,但我在酒吧里碰见了贝尔摩德。”诸伏景光回答道。 “她只说了一句:‘那孩子多半又要悄悄腹诽琴酒审讯本领不行。我只盼望她不要真把话说出口,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真会把她丢到公路吹一晚上冷风。’” 诸伏景光一次不差地复述,总结道:“我看不出她有多关心威雀威士忌,但其他人公认她们关系好。” 安室透摩挲指腹:不,她们的确关系好,贝尔摩德不是不关心威雀威士忌,她是确信琴酒奈何不了威雀威士忌。 “威雀威士忌也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安室透若有所思,“她的审讯风格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诸伏景光顿了顿,“她的审讯过程不允许旁观,绝大多数受审人没能活着走出审讯室。”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在审讯室活下来的人。” 诸伏景光握着手机,记忆停留在他与生还者私下见面的那一幕。 双目无神的男人两手紧握缩在袖子里,他的眼珠时不时到处乱转,精神高度紧张,疑似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诸伏景光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也无法从他嘴里套出话,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男人蚌壳似的嘴发出些微的蠕动声。 “不、不要……”男人呓语似地说,“不要听她说话……” “【不要听她说话。】”诸伏景光低声说,“生还者只给了一句告诫。我能看出他发自内心的恐惧,不是对暴力的恐惧,是对灵魂暴露在他人眼下的恐惧。” 不要听她说话……剎那间,灵感如闪电划过安室透脑海。 他想起来了! “跳楼,惠梨咖喱的董事长是听到她说话才跳了楼。”安室透自言自语,“她要人跳下去人就跳下去,审讯的时候呢?她让人开口说真话,那个人就无法说谎?” 生还者受审后患上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只因他被迫在威雀威士忌面前吐露了灵魂! “这、怎么可能?”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