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宝借着镜子观察:“哥,我觉捉你今天,好像可开心。” “是么。”韩舟顿了顿,下意识去确认嘴角的弧度,粉指甲盖在脸上,健康得很。 “谈女朋友可能都没嫩高兴!”元宝很确信。 “好好看路。”韩舟委婉提醒他少说两句,也收敛住笑容。 能不能比,其实他也不知道…… - 雨下得很深。 云期沉睡不醒,紫竹峰上下全力救治,手忙脚乱灌灵丹仙药,没人管跪在庭院中自罚的千诀。 有点境界的修仙之人,稍运灵气护体,即可振开雨水。 大师兄归返,却见千诀已经浑身湿透,像条被丢弃在路边的小狗。他温声劝:“起来吧,师尊一定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千诀泛白的唇轻启,只问:“长老们什么时候来?” 大师兄无奈地摇摇头。 他去长老院求援,可那些长者都表示,以紫竹峰主修为,单扛十几道天雷,怎么可能有大碍? 甚至有人明里暗里提出,怕是云期太过急功近利,修行出了什么岔子。他功法、体质都特殊,别人可不敢乱帮忙,放一放总会恢复。 最后,在大师兄一再请求下,他们才翻出来几枚上等丹药,将人打发。 千诀握紧拳,纤瘦小臂青筋绷起,人也微微颤抖起来,雨水沿着她颌线不断跌落:“别用他们的东西……师尊会没事的。” 大师兄正有此意,又劝千诀快些回去,师尊有好转,一定会通知她。可她固执要求继续等下去,他只好找了个蒲团来。 庭院里的人来来去去,千诀逐渐跪不了那么直,背上像压了千钧重,剪影缩得越来越小…… 三天三夜,雨下下停停,小筑往来者稀落,千诀也终于支撑不住,斜倒向被雨洗透的地面。她躺在地上,视线变得越来越窄,却还在死死盯着窗内幽暗的烛光。 雨水蛰得视线模糊,门再一次开启,不知这次是哪位师兄、师姐出来。 脚步声簌簌,雨好像停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却没止歇。 千诀实在想问问里面怎么样,擦了把脸上的水,但见云期正身披松烟色氅衣,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她第一次见这把竹伞打开,它太旧了,旧得像上古遗物,连边缘都有些残缺…… 而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垂眸看她。 “回去吧。” “师尊,千诀知道错了……” 千诀爬近了一点,拼命仰起脸,望着他。云期一动不动,雨水沿着竹骨末端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又小心翼翼,抓住他衣角,摇摇头,发誓绝不再越雷池,哀求他不要丢掉自己。 云期阖眸,偏开脸,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疲惫万分。 他那沉静双眼,重新望向最小的徒弟。 “自此以后……” 千诀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屏息等他宣判,唯有泪珠儿无声滑落。 云期语速沉缓,立下誓言。 “只要我活一日,就会守你一日。” 那姿态一如当年在枯骨遍布的荒野,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 如同古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