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礼书皱着眉,直接将六片药含到了嘴里,一口水吞下去,苦涩在舌间蔓延。 见他喝了药,气色也比刚昏迷时有所好转,宴时昼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医生说:“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再来检查一次。” 这里是宴家的医院,医生们自然对宴时昼唯命是从,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宴时昼的目光落在病床旁的男人身上,又说:“你也出去吧。” 虞礼书是极熟悉宴时昼的人,他从这一句中辨出了几丝不善,他抬眸看了一眼宴时昼,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窥出冷意。 所有人都离开了。 病房门被啪嗒一声关合,宴时昼走了过去,坐在了病床旁唯一的矮凳上,手背贴上虞礼书的额头,细心地检查着他的身体状况。 “够了。”虞礼书抓着他的手,重重甩开。 宴时昼没有生气,而是沉默着将一旁放着的苹果削好放在盘子里,摆到虞礼书说边:“药很苦吧,哥哥吃点苹果压一压。” 他想逃避话题,虞礼书却不愿,单刀直入道:“我说过了,如果小思出了问题,我……” 后面的话,宴时昼无法再容忍听第二次。 “他还活着。” 他打断虞礼书的话,胸腔起伏着,似乎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堪堪压下心中的嫉妒与恼火。 虞礼书却没有心思在意他的感受,悬在头顶的刀刃终于放下,他欣喜之余甚至忘记了眼前的人便是罪魁祸首,急切地问:“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宴时昼垂下眼眸,削苹果的刀刃错位,在虎口处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溢出染红了苹果内侧的果肉,他面不改色地将剩余的部分扔进了垃圾桶中。 他将血液随意擦拭了几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虞礼书。 虞礼书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拆开,看到纸上熟悉的、娟秀挺拔的字体。 “阿虞,很抱歉我没能出席你的婚礼,我让宴时昼转交这封信,是为了向你告别。不用担心我,我会开始新的生活,祝你我走向各自的幸福。” 简短的话语,是林竞思一贯的写作风格,虞礼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那个温暖明媚的人就在他面前笑着说再见。 可他的心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愈发悬紧,抬头看着宴时昼:“我要亲眼确认小思的安全。” 他担心林竞思是在胁迫之下写出的信,担心宴时昼过后再对林竞思赶尽杀绝,信任在一次次崩溃后难以再重新建立,于二人之间划出一道深壑。 宴时昼看着他,鲜血从攥紧的拳缝间流出。 他说:“哥哥刚刚不是已经见到了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