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怔怔地点头,又问: “陈总知道吗?” “如果陈总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要求做的,让他来找我。” 走出大门,时之湄远远地听到徐向东说: “我的家事为什么要跟你们交代?” 语气理直气壮。 时之湄不能自已地联想到她爸。 时运生也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虚伪又自私。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才上前,语气平静地开口: “徐总,事已至此,承认自己做错很难吗?” 预感到有好戏上场,记者们纷纷调转镜头和话筒,对准时之湄。 徐向东闻声,不由地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这跟你们宣传部没有关系吧?” “因为您,大家今天正常上班都受影响了,您不准备响应一下吗?” 时之湄跟往常一样,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站的位置又高,记者们都簇拥到她身边,看起来像在审判他。 徐向东心里本就窝着火,听她这样说,瞬间怒不可遏。 “时主管,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想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徐总,麻烦您也看看现在的形势,承担一下自己的责任,好吗?” “为了养家,我辛苦工作二十多年,努力给家人最好的生活,我还需要承担什么责任?至于你——”徐向东语气鄙夷“不过是靠自己姨妈的关系才当上的主管,我可是辛辛苦苦从基层一直打拼上来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跟他说话时,时之湄有点恍惚。 总感觉面前站是的时运生。 每到讲道理的时候,就开始倚老卖老,摆年龄和资历。 怎么能这么像呢? “不要转移话题。”时之湄终于忍无可忍, “徐总辛苦工作,坐到今天的位置真的是因为要养家吗?不见得吧?还有,养家是义务不是恩赐,因为您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所以就可以理所应当地蒙骗,欺负,甚至伤害他们吗?” 这段话在她心里憋了很多年,说出口的时候语气难免激动。 周围记者听得群情激愤,纷纷出声附和。 徐向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感觉好像被人揭穿了面具,自己所有的虚伪,胆怯和自私都无所遁形,前面所有长枪短炮都犹如秃鹫一般,啃噬他最后的尊严。 这是身居高位的他最难以忍受的。 徐向东瞬间恼羞成怒,冲着时之湄扬起手,企图用最粗暴的方式重新掌握话语权, “闭嘴,你这个婊——” 他挥掌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时之湄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害怕地闭上眼。 忽然。 风停了。 时之湄睁开眼。 苏域宛如从天而降,站在两人中间,稳稳地截住徐向东挥过来的手。 周围全是惊呼声。 苏域松开他手腕的同时用力推了一把。 徐向东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几步,握住手腕,愣愣地叫苏总。 是苏域…… 他来了…… 时之湄慢慢地回过神。 刚才,委屈和愤懑的情绪让她涨得好似一个气球,随时准备爆炸,苏域的出现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回到正常形态。 余光瞥见王鹏宇跑过来,苏域拉上她的手, “我们走。” 苏域出现的那刻起,时之湄脑中紧绷的弦一松,反应速度都跟着变慢。 愣愣地任他牵着,穿过嘈杂的人群。 注意到她脚上穿的是高跟鞋,苏域又去搂她的腰,带着往外走。 俊男美女,相依相偎。 画面太过唯美。 记者们都顾不上痛打落水的徐向东,举起相机想跟上去拍。 却被冲过来的保安拦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