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太烈了。 她绕路快走到一处僻静的窗口,正要闯进去,却忽然停了脚步,从对着幽静树林的后窗看去。 那里头自然是一片柔情蜜意,宁侧妃正房里有一张很大的书桌,她正坐在那儿生疏地写字,但拿笔的姿势都是错的。 无妨,有人教她。 那人背对着窗,身材高大,半散着发,穿着寝服,只披了一件外衣,正端详宁侧妃的字迹。 他低笑说:“这样敷衍。” 这声音其实并不难听,然而梁陈感觉到柳书贞就像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似的,全身剧烈地一颤。好像瞬间有一只手把她的魂魄从身体里粗暴地拽了出去,身体像秋末的枯叶一样止不住地凋抖在冷风中。 宁侧妃娇滴滴道:“我真的不会呀。” “你会诗,不会写?”那王爷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还跟我装乖。” 他又拿起一张,疑惑道:“偏这张就写的很好,是吃坏了你的文气么。” 柳书贞不明缘由地双目发直,浑身打颤,而梁陈远远地定睛一看,却想破口大骂。 那明明是柳书贞那日水榭上随手写的残诗! 这宁侧妃顺了回去,竟拿来作自己的献媚!可恨。 那王爷逐字逐句念道:“昨日仗剑出候门,今朝煮酒慰此身。桑之落矣人已困,桃之夭夭香可闻。” 他道:“最后一句不大好。” 梁陈百思不得其解――这王爷竟是个活的石雕吗?昨日仗剑出候门,这宁侧妃出哪门子的候门?! 还有那补句,狗尾续貂不过如此,请问,可以更俗一点吗? 宁侧妃撒娇道:“写了好多呢,还念我,不想听――人家手腕都写累了。” 那王爷便许她放了笔,笑道:“我抱你休息去。”说着转身,屋里光非常亮,柳书贞一眼看见了他的侧脸,即使早有准备,也雷劈一样全身走了道焦电,随即急火攻心,毒入骨髓,竟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一下站不住,扶窗的动静把里头两人惊动,那王爷警惕地喝道:“谁?!” 梁陈看得着急上火,恨不能钻进去扶起柳书贞把她带走,随便带到哪里去,不来受这破气。 别报仇了,我能给你解毒。梁陈气得冒火。甚至都已忘了这早是旧事。 正气呢,却视角一转,原来是柳书贞将他拿下来了,她手上有一个早年簪子刺了留下的很深的疤痕。 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盯得梁陈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理论上没有这种事发生。 随即她微微闭眼,唇一动,鲜血就溢出,刺目地黑,她又笑了笑,道:“顾任言,顾信,顾信,顾任言……哈、咳咳…哈哈……原来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