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未探出脑袋,江辞和李承霖就跟随府中家丁阿福前往北溟。 阿福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 皮肤黝黑、身体?壮实, 笑?起来很憨厚,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 他肩上扛着扁担,扁担上坠着两个空桶,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两个空桶随着他的走动一颠一颠的。 江辞和李承霖也?同样用扁担挑着两个空桶, 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 “霖姐姐——” 江辞冷不丁地?喊了一句,倒把李承霖怔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 随即“嗯”了一声:“有事?” “你?确定你?能挑着两桶水走这么远的?距离?要不你?回府上好了,我一个人去能行的?。”江辞面容中带着十足的?怀疑,她认为李承霖从小养尊处优, 十指不沾阳春水, 想必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现如今要她用扁担挑回满满的?两桶水,估计还是有些为难。 没想到?李承霖只是笑?了笑?,轻松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顾虑?难道在你?眼里,我便是一个体?力?不行的?形象?” 想起某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江辞连忙否认, 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 你?身为长?公主,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骤然要干这些体?力?活,恐怕为难了你?。” 李承霖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问道:“两桶水和你?,孰轻孰重?” 她突然转变了话题,江辞不知是何意,却也?只能认真思索,随后答道:“应该是我比较重一些。” “这不就?对了。”李承霖面不改色道,“我既然能抱得?起你?,两桶水自是不在话下。” 江辞闻听此言,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抱过她?想了许久,脑海里方才有了画面,是琼林宴上,李姝作茧自缚,掉落水中,她好心去把她救了上来,结果眼角的?假痣被湖水冲刷消失了,李承霖怕她身份败露,连忙把她叫去了永安宫,那天晚上,她想赌一赌,试探李承霖的?心意。 现在仔细回味起来,倒觉得?她抱着她的?时候,还挺稳当的?,很有安心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了月光绡…… 想到?了月光绡,江辞不禁轻轻蹙起了眉,李承霖既然知晓女儿花,那她必定也?知晓月光绡,为着一匹月光绡,多少绣娘熬坏了眼睛和身体?,而那天晚上,她的?床榻之上满布月光绡,背后又有多少女子被苦苦压榨呢? “霖姐姐。”江辞故意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琼林宴那天晚上,我看见你?的?床帐上挂满了月光绡,可是后来怎么不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