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言惊慌失措,顾不得待客之道,火急火燎地随丫鬟前去了。 他赶到时,郎中已经来瞧过了,却也瞧不出病症来,只开了两剂补血护心养身的方儿,此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吕伯言想起秦振所说的蚀心蛊,心内已是明了,他挥了挥手,打发郎中出去,自己则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吕洛儿。 接连遭受病痛折磨,她早已瘦得不成人样,头发枯黄,嘴唇苍白,双眼紧闭,眉头深蹙,眼角隐隐还挂着泪珠,可见十分难受。 吕伯言不忍看她的惨状,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不久后,吕洛儿的贴身侍婢青笛端着热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吕洛儿扶起,“小姐,您要的茶,趁热喝。” 吕洛儿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我心里难受得紧,用这热茶压一压,兴许会好受些。”她将茶水一饮而尽,却因为身子虚弱、浑身无力,茶水不可避免地洒了几滴。 青笛接过空杯,娴熟地为她擦起了嘴角的茶渍,心疼道:“小姐,您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您本不该得这病的。” “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是乐意的。”吕洛儿微微喘息,歇了会又继续道:“只盼秦振不要拖我后腿,继而让她失望。” “可您对自己也太狠了些,竟自作主张下了蚀心蛊,虽有解药,但这噬心之痛却是真真的呀。” 吕洛儿瞥了青笛一眼,随即靠在了金丝软枕上,淡淡道:“不这样,爹爹怎么肯下定决心帮秦振呢?” “秦公子学识过人,即便只靠他自身,也未必不能上榜啊。” 吕洛儿面容严肃地摇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不慎落榜,岂不是又要再等三年?她已经等了太久了,不能再等了。更何况,光是上榜又有什么用呢?若非一甲,就只能去地方上任职了,他必得留在京城才行。到时秦振在前朝,我在后宫,想必她也能安心了。” 她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生着妩媚狐狸眼的女子,这个女子是北姜的怀绮公主,她最爱的人。 想着怀绮公主,吕洛儿脸上表情渐渐缓和,竟多了些羞赧之色,垂眸道:“我如此谨慎,也只是确保万无一失罢了。为了她的大业,我受些委屈又算什么?” 话刚说完,便看见自己的双手如老树躯干般干涩崎岖,再不复以往纤纤玉润之态,急得她大呼:“青笛,取铜镜!” 吕洛儿双手持镜,镜中女子朱颜不再,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她抽出一只手,不可置信地抚摸着脸庞,嘴里念念有词:“我怎么这么难看了?我怎么变丑了?不……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我,青笛,快去拿珍珠粉!” “小姐,您大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