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知道消息,而不是在家里多等一段时间。 沈遥凌咬咬唇,侧过身子抱着沈夭意的手臂晃来晃去,黏着人说:“姐姐,让我去吧,姐姐。” 沈夭意扬了扬眉,神情似有松动。 沈遥凌再接再厉,又跑去扯着沈如风的袖子,湿漉漉地看着他:“阿兄……” 沈如风弯着眸子不说话了。 沈遥凌再去求沈夫人:“母亲,你看呀,我今天辛苦打扮了好久的。” 沈大人看着她们,轻咳两声。 沈遥凌歪头看了看他,走过来。 沈大人正襟危坐,暗自期待着。 沈遥凌生气道:“带我去!” 她总算看出来了,这几个人都是故意的。 “……”被凶了一顿的沈大人,“好好好。” 用过早膳就要进宫。 真出了门,沈遥凌又没那么紧张了。 大约是因为能做的都已经好好地做了,所以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期待着。 倒是沈大人百感交集。 沈世安余光瞥向女儿粉嫩娇妍的侧脸,不由自主地回想着昨日女儿一脸严肃地说有事情要同自己商谈的模样。 说实话,他原本以为这又是孩子们的什么恶作剧。 结果他看到的却是,从起题到论证,再到列举佐证都有条不紊的小女儿。 不知不觉间,他也被女儿所述说的内容给吸引了进去,甚至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 直到一切结束,沈世安才忽然意识到,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他难以估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花了多少功夫精力,思考、整理…… 夜间他与夫人抵足而眠时说起这件事,都有些不可置信。 或许,孩子们的变化总是在一夜之间显现出来,叫父母猝不及防,怅然若失,又引以为豪。 晨间空气晴朗,巷子里的某个小园也罕见地在这个时间点打开了大门。 魏渔魏渔戴着斗笠徐步而出,抬头看了看云层后明亮的红日。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想到昨日某人的高兴,似乎也有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喜气萦绕着身周。 今日魏渔兴致颇高,打算趁着清晨人少,去集市买些用品。 然而到了集市上,魏渔却发现,人群比想象中要多出许多。 他退却地止了步子。 目光从斗笠下落到不远处的告示板上。 他便发现,许多人围在告示板旁边看了一会儿,接着便争先恐后地涌进集市。 魏渔慢慢走过去,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人少的时候,凑近看了一眼。 告示板上张贴着官府的公告。 原来今日午时过后,菜市上的粮肉都要涨价。 因为北方大寒,粮食供应出现了短缺。 恰逢年关,粮肉涨价并不罕见。 因此这份公告下的解释,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魏渔却顿住,凝神了半晌。 直到身旁人群再度变得拥挤,魏渔才侧着肩膀从告示板前离开。 目光不由自主,眺向更远、更高的楼宇,宫廷的方向。 北方大寒。 像极了沈遥凌说的那个预兆。 ……是碰巧吗? 宫宴是特殊的恩宠。 平常若是陛下留臣子在宫中吃饭,叫做“赐食”,此时称作家宴,则是为了模糊这种诚惶诚恐的气息。 除去皇恩浩荡,宫宴通常饮馔极丰,有光禄寺掌酒醴、膳羞之政,还分出四署来分别掌供祠宴朝会、祭祀庶馐、五齐三酒及醢醢之物,用菜用点常常多达二百余款,因此故也常常使人津津乐道。 每一年来宫中参加家宴的官员还会谈起去年、甚至更往年的宫宴菜品,描述起来如数家珍。 据传,先帝在时排场更为铺张,食官最高时曾多达两千多人,而到了陛下即位后已经节俭许多,但家宴的场面仍然十分震撼,且每年都花样不同。 沈遥凌随着父亲母亲被宫婢引至座位旁,乖巧地坐下。 席间熟人不少。 左边,喻绮昕若有似无的目光一直落过来。 不远处,郑熙瞅见她,一直踮着脚往这边看,似乎想走过来的样子。 沈遥凌无意与他们打招呼,拿父母当挡箭牌,低头玩着盘子,假装看不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