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最近吃东西很少,有些绝食的趋势。 昭昧心情复杂。当它要飞走时,她只想它留下来。可当它可怜地窝成一团,她又想念起它飞翔的模样。 她取来钥匙,打开鸟笼。听到咔嚓声,小翅膀动弹了一下。接着,鸟笼打开,昭昧伸手,想把它抱出来。 窝在角落里的小翅膀突然躁动起来,翅膀一扑楞,脖子一探,就重重啄在她手心。 昭昧吃痛收手,方才还木讷迟钝的小翅膀突然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机动,双翅展开,在笼子里左冲右突,羽毛乱飞,眼看就要飞出来! 昭昧一把摔上笼门,再?次锁得?严严实实。 “带走!”昭昧怒道。 鲜血从伤处流出来。真正令昭昧无法容忍,是它的不驯。 小翅膀从出壳起就是她驯养的,关在笼中那?么久,久到它再?也没有长大,也不曾为此生气而啄伤她。可是现在,当它学会飞翔,见到天空之辽远、天地之广阔,再?回到笼中后,唤醒的野性并没有随之收拢,好像正印证了那?一点:当它学会飞翔,它眼中就再?没有主?人了。 它会飞走,不再?属于任何人。 可是,从来只有她不要的东西,没有什么能自作主?张地从她手里溜走。 那?点怜悯烟消云散。 “不吃东西吗?”昭昧冷漠地说:“那?就饿着好了。” 隶臣战战兢兢地将小翅膀带走。 昭昧处理着手上的伤口,仍有余怒未消。故而当有人传报时,她张口便道:“不去!” 隶臣得?令,正要走,昭昧反应过?来:“站住。” 她问?:“什么事?” 隶臣道:“曲刺史邀您钓鱼。” 这?不是曲准第一次邀请她了。 上次她一口回绝,可这?节骨眼上,何贼刚死,她也想知道曲准打着什么主?意。想了想,说:“我去。” 她来到的时候,曲准已?经在河边候着,鱼线探进?水里,勾起一圈圈涟漪。 河面结着薄冰,破开冰层,鱼仍在深水,这?一线钓钩垂得?再?深,也颇有种愿者?上钩的意味。 曲准见到昭昧,微微点头?,笑道:“公?主?来了。” 昭昧两手空空,在旁边坐下,说:“我不钓鱼。” 曲准说:“无妨,随公?主?喜好。” 昭昧盯着水面的鱼钩,问?:“这?么冷的天气,能钓到鱼?” 曲准目光落在鱼线上,说:“那?要看这?鱼饵是否合鱼的心意了。” 昭昧翻个?白?眼:“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曲准看向昭昧,哑然失笑,道:“那?准便直言了。如今何贼已?死,青州刺史赵孟清入主?上京,不知公?主?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他虽然这?么问?了,可昭昧还没有回答,他又提醒似的说:“赵孟清打着为周讨逆的旗号,名义上为的是报大周灭国之仇,但?是,公?主?想必清楚,正因如此,最不想大周李氏留有遗脉的,也正是他。” 昭昧不满:“你威胁我?” “非也。”曲准轻笑:“真正威胁公?主?的,该是赵孟清才对。” 昭昧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曲准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说:“天下能与赵孟清抗衡的势力不多,准正居其?一。公?主?与准合作,自然也就不惧赵孟清的威胁。” 昭昧冷哼一声:“怕是你想要用我来威胁赵孟清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