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呢。” 笼子里的燕隼配合地扑腾了一下。 “其实?,我不该那?样?生气的。”李素节低声道:“如?果你没有说?中的话。” 昭昧的嘴角缓缓落下去。 “无论我说?了怎样?的理由,你说?的都?没有错,是我,是我变得怯懦了。”李素节抬眼看向远处,似看向已?经逝去的过往:“年少时,我不知天高地厚,只凭着一腔冲动,就以为能捅破这天、踏穿这地。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和长大有什么关系?”昭昧问。 “有什么关系呢。”李素节笑笑:“长大了,就见得多了、想得多了,就开始瞻前顾后,无论做什么都?要想到未来、想到长久——可这世上,本来也没什么是能够长久的。” 昭昧忽然笑出声。 李素节目光疑问地看她。 “你说?的也不错。”昭昧眼睛带着笑:“你说?我总是想一步走一步,从?来不计较长久。因为我见得少、想得也少,做事?全凭冲动——这不是刚刚好吗?” 她的眼神闪闪发光。 李素节怔忡,继而笑开:“是啊,刚刚好。” 昭昧口中情不自?禁地哼起不成?调的旋律,两只手勾在身后,脚步跳跃地打起转,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坐到床上。先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她又兴奋不已?地分享遇到的趣事?,说?起在街上见到的陆凌空的通缉令。末了,微微皱眉:“曲大肯定?是听她说?起我的,但他却不知道我习武的事?情。” “她们的关系不会好到哪里。”李素节说?:“邢州兵的发展多半依赖这遍地的山匪,按邢州的富裕,本不该有这么多山匪,可事?实?上却总也剿不灭,不知道骗去朝廷多少费用。” 昭昧嘟囔:“现在可没有朝廷了。” “是。”李素节说?:“没了朝廷,官兵和山匪之间的利益联结也岌岌可危。邢州若是想要更多兵力,剿匪反而是最?简单的办法。” “那?陆凌空还不走?”昭昧更奇怪了:“等着挨打?” 李素节也未知全貌,难下定?论,很快注意力转到燕隼身上。 她要去遛鸟,昭昧跟着一起往外?走。 自?从?飞出鸟笼,小翅膀长得飞快,已?经换了更大的家,依然呆不住,总左突右撞地想要出去。它翅膀硬了,真折腾起来,李素节都?抓不住笼子,尤其是来到户外?,风一吹,它就格外?兴奋,笼子跟着乱晃。 昭昧帮忙按着笼子,说?:“它可真想飞。” “嗯。”李素节说?:“本来就该是飞在天空里的啊。” 走到开阔的庭院,她打开鸟笼。小翅膀早按捺不住,腾地飞起,翅膀张开,遮下一片阴影,阴影越来越小、飞得越来越高——它已?经能飞得很高了。 昭昧和李素节都?仰着头?看它。 李素节感慨地说?:“它已?经飞得这么好了。几乎看不出翅膀的问题。” 昭昧没有说?话。她看着燕隼高高低低地飞翔,仍有些后力不济,但已?经有了天空骄子的模样?,好像时刻都?能飞出她们的视线,再消失不见。 当它学会飞翔,那?么它就会飞走的,它就再不属于鸟笼,再不属于她了。 昭昧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仿佛自?言自?语:“会飞走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