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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你吃,笑一个?”

    还笑一个?!

    谢蕴险些没给他一巴掌。

    她端庄守礼的声名尽是被他挥霍没了!

    不过,御赐之物……确实有些好吃……

    王观父母在邺都只几日便离开了。

    王观尚且躺着动不了,便是官署那边也告了假。

    谢蕴替他将父母送出了城外,话别一番,终是叹气离去。

    多少双眼睛盯着,王观脱离家族的消息不胫而走。

    更有甚者,传言他已被除了族谱。

    王观一脉,是王氏嫡系,他父母膝下更是只他一人,少年惊才绝艳,王氏一族当年有多欢喜,如今便有多悲痛。

    王观一众族兄弟,论才学,无人高过他,是以家中长辈早已认定,他便是下一代家主。

    如今这般,只让人痛心唏嘘。

    不时传来消息,王氏族老病了几位。

    但那身上似是长了万千眼睛的人,依旧无动于衷,独来独往。

    气氛压抑又沉闷,谢蕴心里也压着块石头,有时梦里都会梦见,叔父痛心疾首的教训她,神色失望,惊醒时,又不免难过一场。

    八月十五,中秋团圆。

    十三时,官家便带着一众官员和宫妃去了南苑围猎。

    南苑之行,晨间出发,傍晚方至。

    戚钰身着铠甲,威风凛凛,上前给官家行礼,瞧见了行在御前的王观。

    他今日着官服,红而艳,衬得那张脸愈发的白。

    王观也瞧见了他,远远的朝他颔首。

    戚钰却是边打量边上前,无所顾忌道:“听说你被赶出家门了?”

    周围站着的文武官员顿时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出声了,耳朵却是竖起。

    王观颔首苦笑,“连将军都听闻了,当真惭愧。”

    戚钰手中握着把剑,视线落在一旁瞪自己的老爹,语气随意道:“我若做出这般欺师灭祖之事,只怕得断腿,你如今还能站着,已然很不错了,那伤药是太医院的,若是用完,只管去讨,我替你去与舅舅说。”

    王观拱手道:“多谢将军。”

    “不谢,一瓶伤药罢了。”戚钰摆摆手,随着他爹进了官家营帐。

    此番出行,近卫军随行护驾,禁军巡防。

    戚钰绷着脑袋做事,哪有半分围猎趣味,恨不得今日来,明日便回。

    这些时日忙,他都好久没见谢蕴了,文人酸溜溜,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她是想他还是想家。

    .

    “姑娘,看我们捏的团圆果!”

    “姑娘开心些嘛,一年只一次中秋!”

    “听说今晚有灯会,姑娘,我们去逛逛!奴婢还没逛过呢!”

    “去嘛去嘛!姑娘!”

    谢蕴坐在石榴树下,一卷书好久未曾翻页了。

    听雪与问月瞧在眼里,也不戳破,跟羌弥一起过来闹她。

    谢蕴将书放下,淡声道:“家里也无事,你们问问其他人,若是愿意,便傍晚时一同去逛逛吧。”

    听雪被羌弥怼了一肘子,蹭上来晃谢蕴手臂,撒娇道:“奴婢想跟姑娘一同逛嘛。”

    终是禁不住她磨,谢蕴点了头。

    傍晚,主仆几人刚准备出门,却是见门房急匆匆的过来了。

    听雪出去将人拦在廊下,“何事禀报?”

    “姑娘,宰相相公府上差人来报,相公不好了!”

    轩窗撑起,声音入内。

    谢蕴脑中如撞钟声,手中一枚白玉佩不觉坠了地,碎作几瓣。

    马车在宰相府停下时,最后一缕日光消失了。

    谢蕴从车上跳下来,门前立马有人迎了上来。

    “父亲等姑娘许久了……”郎君双眼哭得红肿,不觉间手都在颤。

    谢蕴喉间哽咽,一股股的酸涩泛起。

    昨日她还收到了宰相府送来的节礼,也准备明日上门拜会,却未料得今日。

    谢蕴随着去了后院,屋里已经跪着儿孙。

    “父亲,谢家妹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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