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些,最好能请来其他寨主和三十三寨的所有村民,怎么说我裴家也是世家门阀,就算是纳妾,也是有定例的, 在这里办婚事, 实在有失裴家体面,家中长辈知晓了,断不会承认青青的身份。” 水雄皱眉, 以为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总之,三十三寨有一个人没来,我就一日不肯拜堂。” “好!我就如你所愿,请其他所有寨主前来赴宴,你可不许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他的弓拉满,如同圆月一般,对准了王萱。 裴稹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与他两相对峙,气势丝毫不减。 “你给我等着!”水雄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恰好此时王萱在家里唤他,裴稹便拍了拍演戏演到僵硬的脸颊,回身进屋了。 “先生,你出门了?” “出去走了走,遇上野狗狂吠,兴致全无,还不如与你下棋自在。对了,黄夫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王萱佯装不知,开始转移话题:“我们何时能出去?” “快了——”裴稹望着她,忽然很期待真相揭开时分,所有人的表情。 水雄做事雷厉风行,飞鸽传书到各寨,其他寨主接了信,都在骂水雄年纪一把,还在折腾不休,不过是嫁个女儿,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吗?但水雄乃是三十三寨二当家,谁都不敢不给他面子,立刻动身,朝连云寨来了。 此时宋天星正在一线天峡谷之外,他们十分肯定,裴稹和王萱已经流落到三十三寨山贼手中,卷碧和倚翠哭得死去活来,以为王萱定然过得很苦,受了许多罪。 卢嬷嬷躺在车中,耳朵竖起来捕捉着外头的一声一响,生怕错过了王萱回来的声音。 “卷碧,你看!那是不是度厄?!”倚翠忽然大喊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树叶茂盛、新绿盎然的枫树上,果然看见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枝桠上,脚下有一只红环。 “是。”卷碧也高兴地叫起来,度厄从枝上飞下来,落在卷碧手心,脚上绑着牛皮纸,打开一看,竟然是裴稹送来的信。 宋天星接过字条,眉心紧蹙,完全搞不懂裴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是飞鱼卫,天性便是服从,立刻安排了下去。 此时,水青青穿上准备已久的嫁衣,想到即将与裴稹成亲,便羞涩不已,连那寨主夫人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寨主夫人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去,但还是从枕头底下抽出来一把匕首,塞在了水青青手里。 水青青一下子惊慌失措,不懂她娘是什么意思。 “阿娘,他已经答应娶我了!我与他双宿双飞,此生绝不分离!阿娘,你要是想杀了他,就先杀了我吧!” 寨主夫人恨铁不成钢,却不忍责罚于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再不好,也是疼宠了十几年的。 “这把刀,是给你防身的,还有,那个女人,我会尽快处置,你就安心待嫁,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这两日,水青青一直既兴奋又不安,整日整夜地做噩梦,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只八尺恶鬼,手里拿着毒药,往她的眼睛里撒东西。她总是半夜尖叫,把全家人折腾得人仰马翻,等要她说出所以然来,她又莫名地不知如何描述,便叫寨主夫人有些担忧,故有此举动。 裴稹要“娶水青青为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连云寨,自然也有风言风语落在了王萱耳中,只是她始终不愿相信,裴稹那样的人,会甘心受人胁迫,为了活命而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显而易见,他是为了王萱的安危,才委曲求全。 王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酸又涩,呆呆地望着裴稹,双目无神,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 “你这般望着我做什么?怎么,不舒服了么?先把这碗粥吃了,好好休息。”裴稹将一碗热粥吹凉,放在她面前。 “先生……”王萱吞吞吐吐的,就是问不出来,只好迂回试探道:“今日敏敏对我说,寨子里要办喜事了。” 裴稹勾唇一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是啊,你夫君我要纳妾了。” 王萱一怔,那双黑黝黝的眼珠子瞪着他,朱唇如血,咬住唇角,呐呐地说:“先生又拿我寻开心。” “我可从来没骗过你,”裴稹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拭去她眼角泪水,“早些睡吧,过两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可是我裴稹的夫人。” 王萱被他的动作搅乱了心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蓦地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做贼似的说:“裴大人,你又想要做什么?” 裴稹“啧啧”两声,并不说话,见她不吃,就偷偷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王萱坐在那里毫无察觉,只觉面前似乎有了些光亮,灯影幢幢的,看不太清面前的东西,但裴稹偷吃她的粥,又把勺子放碗里的动作让她心跳加快了几瞬。 他,这是什么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