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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子(重生) 第19节


时几乎一模一样,不用验证,都知道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

    元威仍是不肯承认他,元泓嘴上不在乎,脆弱敏感的心里还是在意的,可元威被剥夺兵权,流放千里的时候,也是他出手帮了忙,给杨氏找了个轻省的活,甚至于,元稚……的尸体,都是他亲手埋葬的。

    元泓前世今生,都未曾对不起元稚一家人,反而是元威,亏欠他甚多。裴稹后来与他的关系很好,一个在朝堂治国,一个在边疆卫国,信任无间,从不怀疑对方,将大端江山守得铁桶一般,叫夏虞和辽国无机可乘。

    他不想让元泓重复前世的悲剧,也想让他知道有家人关怀惦念的感觉,元稚就是很好的切入点。

    “我今天认识了两个朋友,一个话很多,一个话很少,但她们都对我很好。”

    “嗯,我知道了。”裴稹耐心地答着他,手下却毫不容情,与他对打,考察他最近的课业完成情况。

    “上次救了我的夫人也来了,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心思很复杂,但她没有恶意,还让钱嬷嬷给我做好吃的,她是个好人。”

    “小话唠说,下一次来,会给我带糖人和面人,阿兄,你都来了好几回了,为什么从没给我带过?”

    “阿兄,你怎么不说话啊?阿兄,你下手太狠了,我打得好累啊……”

    裴稹从未想过,前世那个沉默得有些过分的大将军,本性如此欢脱,每次都有问不完的问题,与他相处而不被他烦死,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不过想起面对元稚的王萱,他好像又突然理解了,元家兄妹的脾气和性格十分相像,王萱面对元稚的时候,恐怕心情也如此刻的他一般吧。

    “下一次再来,可就不是这样的难度了,为了成为草原上最好的战士,让你阿妈骄傲,就一定要更加努力,懂吗?”

    “我知道了!”元泓答得很大声,整个林子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桃花落尽,只剩下茂盛的枝叶,偶尔看得见隐藏在树叶之间的小小的桃。

    王萱在家养病,不问世事,就这么过了四五天,外间都在传说王氏嫡女打赌输了,将要入宫做低等美人,如今躲在家中,恐怕要用“死遁”的伎俩脱身,这场病,正是他们王家的铺垫。

    不用想都知道这说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萧如意想要切断她的后路,逼她不得不入宫,可她却不知道,王萱悠哉游哉,根本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王莼“闲着无事”,溜达过来看她,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文惠帝认为近来谶纬之说盛行,不利于国纲稳固,命钦天监算出一个日子,预备亲自祭天,以消除灾祸。而这个日子,恰是七天后的先太后诞辰。

    文惠帝少年家贫,亲生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登基之后,他追封了自己的父母,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生辰祭礼,以显示他的孝道,至于劳民伤财,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连性格谨慎的王恪都数次在家里抱怨,文惠帝为先皇与先太后举办的祭祀仪式太过僭越礼制,铺张浪费,根本不能显示“孝道”。

    这一次钦天监的马屁显然拍到了点,文惠帝圣心大悦,当即令户部不计成本,拨放款项,务必要把这次祭天仪式办得空前绝后,他甚至还想要登临泰山,顺便封个禅。好在泰山如今离着夏虞只有一郡之隔,为了性命着想,他是不可能离开京都,前往泰山的。

    户部尚书还没走出宫门,就被摇头叹气的同僚们一个个拍着肩膀走过去,他心情正萧瑟,偏偏那个不长眼的钦天监台正还要在他面前晃悠,户部尚书比划了几下,差点没一脚踹上去。

    国库空虚,他每天大把大把掉头发,正想着如何开源节流,文惠帝倒好,似是不知道今年开春以来,户部支了多少银两出去赈灾一般。不过,以他的独断专行,就算知道,也只会让户部自己想办法。

    既然要在城郊天坛祭天,到时候京都内外肯定要戒严,说不得最近这段时间都要严格搜查出入城门的人,王莼同她说这事,就是提醒她,近日不要出城,免得万一耽搁了时间,还得在城外过夜。

    王萱倒是无所谓,只是前几日刚认识了元泓,觉着他有趣,不免有些遗憾,王莼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的一丝失落,眼皮一跳,问道:“陛下不知怎的,十分赏识裴稹,特许他跟着阿耶办事,此次祭天,阿耶与他都忙乱得很。”

    肯定没时间来骚扰你了。

    “嗯。”王萱没什么反应,反正她身负流言与谶纬之说,也不想出门去做旁人的谈资,她请了宫学的长假,本就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裴稹。

    王莼不信她如此淡然,进一步试探:“你没什么想说的?”

    “说来——”王萱瞧了瞧桌上白绢制成的美人宫灯,一只飞蛾扑到了美人脸上,显得格外骇人,她用团扇将飞蛾赶走,拈起小剪随意地挑了挑灯芯,两人眼前瞬间亮了起来。

    “相较礼部,我觉得裴稹可能更适合去户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可能不会很长,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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