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白粥方才塞进口中,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将米粒咽下去,阿姀小心翼翼地回道,“确实是,喝懵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迎恩捂着嘴,笑得十分生动。她一向守礼,却差点笑出了声。 “您喝醉了之后,云鲤便去找来了姑爷带您回去。您喝懵了就调戏了他几句,还不愿意回芜院,便上街去了。”迎恩一面为她布菜,一面说道,“傍晚才回来的,姑爷手里拿了好些东西,还要背着您,可辛苦他了。” “买了什么东西啊?”阿姀环顾四周,也没见屋里有很多东西堆着。 迎恩看她茫然的样子,完全确认了她确实忘得一干二净,“您给我和云鲤买了胭脂衣裳,还有几件首饰。给云从云程也买了衣裳和新的束腕,给咱们院子里小厨房的掌厨买了新的刀具,还给自己买了份糖饼。” 阿姀听她说着,脑子里飞速地算着。 哪怕是买蜀锦,也要不了那么一锭金子啊。 “哦对,糖饼咬了一口,拿着便凉了。但您醉酒了不太听话,糖馅撒了姑爷一身,他也给您拿回来了。”迎恩将一个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在阿姀没关注的地方,这份糖饼被热透了,与其他菜色看起来确然格格不入。 许是给掌厨买了好刀,他热个剩饼也心花怒放的,还在旁边放了萝卜雕的花做陪衬。 喝酒真耽误事,阿姀懊悔地想。 原本昨日打算好,散了宴便加紧将那张草图修缮修缮,便拿去将东西做出来。算算工期,也好等明年当份贺礼送衡沚。 “我那荷包里还有张图,怎么没见到?”阿姀问。 迎恩一愣。昨日是她为阿姀收拾身上的物件的,但是首饰荷包和铭佩一类的,皆解了下来放在妆台上了,似乎荷包里也没有什么图啊。 “并没见着,您或许是放别处忘了吧。” 不会啊。 阿姀思虑重重,这图丢了之前的心血也就白费了,她舍不得,于是匆匆吃了几口,便在屋里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直至申时衡沚从外头回来,她还没发现半晌没见到衡沚的人影。 “寻什么呢?”衡沚撩了门帐,进来眼睛就落在她身上,“醒酒汤喝了吗?” 阿姀应了一声,却也没抬头,不像是有空好好说话的样子。 衡沚便散漫地在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热茶喝着。 等她求问。 片刻过去,果不其然。 “衡沚,你可有见我画的一张草图?就是冠啊,玉佩什么的,是不是不经意夹在你哪份公文里了?”一边找,一边碎语,“到底放哪了,也不可能放这儿吧……” 衡沚几步走过来,大有算账之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