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均看得流汗。这古往今来,皆是为皇位拼死厮杀,虽说如今大崇这摊子是烂了点,但这两人竟然都对此避之不及。 稀奇啊。 “曹大人还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本宫可要着人唱票了。”宫人已经将所有人的字条收来,阿姀站起身,准备宣布结果。 臣子们上朝议政,这怕是最匪夷所思的一次了。 册立新君这样的大事,竟然用投票来决定。 吕中庭不发话,这些人也不敢言语,只好由着小黄门在一旁唱票,几乎是压倒性的赞同,通过了。 阿姀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条,皇子生母金昭仪,虽为逆贼金峰之后,但从不与之同流合污,反而帮助清流搜集金峰罪证。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宜在册立新君后册为太后,诸位意下如何?” 皇帝的玉玺皇后的金印,此时就并排放在阿姀面前的桌上。 公主一副挡我者死的形容,任谁看了都汗流浃背。 何况如今宫里宫外,都由顾守淳带人把守,那可是先皇后的家臣! 全然同意,又过了一条。 如此,十分顺利又高效地,解决了皇位继承、册立太后,以及为严同均办国丧,功臣封赏一概事宜。 有几个硬是胡搅蛮缠的,不是金峰一党尚未被波及的,便是不满阿姀做主,想要强出头的。也由阿姀当场贬了官,扣了俸禄。 毕竟中书省的印,也带在吕中庭身上,而国库也实在空虚。 臣子们虽则几乎是被牵着鼻子走,但后知后觉地一想,这是事,可不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吗? “散朝吧。” 公主心情大好,实现了大臣们提早回家用午膳的承诺。 吕中庭出了大殿,笑得有些无可奈何。 如此雷霆手段之行事,还说自己无才无能,推辞也不找个合适的借口。 不敢想象,我朝若是真出一位女帝,江山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他也懒得去想,眼下他最重要的事,还是办好严同均的丧仪才是。 金銮殿上的事传回尚书府时,阿姀路过衍庆楼买了壶酒,一兜子新做的点心,满面春风地刚踏进后院的门。 云鲤和云从在给花花草草浇水。 衡沚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公羊梁在挑拣他那些草药。 “各位,我请了衍庆楼的厨子。”阿姀站在她亲手植的果树下,一笑便是活色生香,“叫了顾大人,袁卫将军与晁将军,晌午一起用饭吧。” 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但是。”她凑近到衡沚身边,“你不能吃,但我早起就让厨房熬了粥,方才去看了,很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