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立刻发兵速战速胜,拿下原州是绰绰有余。 但如今耽搁了这么久,眼看雨季即将过去,战马的粮草何以为继,更是最大的问题。若动辄转冷,发了疫病,届时就连最后一点盈余都不剩了。 谈判,实在是下下之策。 但他的父亲已经老了,老到识不清如今局势,也看不明白是人是鬼的地步了。他的自大和一意孤行,加之几个部落首领的盲目吹捧,将游北带至现今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一战尚有力气,可议和集结了原州与恪州两方,如今李崇玄和召侯衡沚便在百丈之外临时设立的大营中,带了数十个能言善辩的文臣来日日扯皮,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忽归不想表现出来,便随口扯了两句,“近日天气太热,人浮躁没胃口罢了。对了,说到罗娅,最近怎么不见她送信来?” 锐罗思索了一阵,回复道,“您说的是,公主上次来信还是十五日前,最近确实没有来信。不过,公主性子活泼爱玩,找了戈云陪她一起,兴许是顾不上王子了。”语气里有几分调侃的意味,算是为忽归宽心。 可忽归的心,却宽不起来。 “自从上回回草原,我就告诉了这丫头,不要再过多和戈云接触。”他蹙着眉,浅色的眼睛凝着担忧,“王帐说什么,也算是他们娄讫的灭族仇敌。即便戈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个哑巴,但和罗娅走得太近,我还是担心。” 担心他的接近,是有所企图。 “这样锐罗,你立刻派人回王帐去,悄悄盯着她。若有事第一时间来报,若没事……没事就想个办法把戈云调走。”说着犹嫌不够一般,又加了句,“一个未婚配的小丫头,整日与个男子同在一处,真是不像话。” 锐罗终归大他几岁,而且去年已经成了亲,听着忽归这话,不由笑了起来,“王子也是个没娶王妃的小小子呢,做起兄长来却有模有样的。” “对了。”这么一打岔,忽归差点忘了正事,“你派去大崇的探子回来了吗,可带了什么消息没有?” 锐罗闻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来递给忽归,“我正欲与王子说这事,这是探子传回的消息,特意用縠文写的。” 字迹很潦草,且用词也很简洁,通篇只有两件事——大崇皇帝封其异母弟为奕王,金峰督办仙观不力,发生了坍塌,皇帝身边的仙师认为这是冲煞。 忽归紧紧攥着皮卷,胸口大起大伏,“这弟弟是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大崇武安帝就两个儿子吗?” “我们从一开始接收的消息,也就是几十年前,就一直是错的。”锐罗也心里堵得慌,“这个奕王母亲是大崇宫里的奴婢,武安看不上,就没有认他。前段日子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得了皇帝的宠信。这次封王,也是那仙师说他命格好,能助皇帝破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