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沚轻笑。 “家主说,她特去佛堂照看了公主殿下,殿下日日为求财,在虚空藏菩萨面前可谓长跪不起,虔诚得很!”李树也跟着笑了,“小人也没想到咱们公主殿下原来是如此跳脱俏皮的一位娘子,也觉着有意思,是以家主托我带话给将军,说公主殿下必有自己的筹谋打算,金昭仪那脑子是斗不过殿下的,让您不必担忧。” 衡沚很快回了信,一封给李舒瑗道谢,一封给阿姀,未落任何字迹做款,一并交给了李树。 李树从小便在父亲的教导下学做一个合格的信客,也知冬日路遥难行,吃罢了午饭便启程,一刻都不敢耽误。 衡沚的松快,便也只维持到了李树的身影消失在城门的这一刻。 原本想着,平州幅员有限,谌览起兵既未惊动四方,便不会有太大的势力。这与临行前兵部报给他的情况,也大致吻合。 好在他素来谨慎,途中便觉得情况不对,提前派了斥候打探情况,才不至于还没入城便被谌览设计布下的局一网打尽。 此时他方明白,这些远在都城,只会纸上谈兵的臣子们,收集来的军报,是多么不靠谱。 谌览此人,只能说不臣之心早有,甚至在初初加入邶堂之时,便用自己那张惯会游说的嘴,暗中笼络可为自己所用的势力。 平州之邶堂,可谓是谌览在猴子称大王。 若是还有少部分人没有为谌览所诓骗,那么他们在看到恪州血洗邶堂之后,便有一个算一个,都加入了谌览的谋反大业。 衡沚一阵扶额,原来无意之间,还替他做了嫁衣。 他们便是接着地头蛇的圆滑劲儿,见正面战术难以抵挡衡沚反叛,便将人全都打散,隐入难以排查的市井,这犹如大海捞针般的棘手摆在面前,想要尽快平息了叛军,便对显眼的大军来说,是个几乎完成不了的难事。 衡沚日日案牍劳形,借助恪州邶堂逼出的消息,连同谌览的生平、平州的地势地貌、市井布局,加上户司的人口记录,就此安顿下来,休养生息般暗中全都琢磨了个透。 做琐碎的细节之勘察,并不是无用功。等待谌览耐不住性子来反扑毕竟是下下之策,只怕是衡沚等得起,都城的新帝也等不及要他提头去见。 既然如此,不如蓄力养晦,以待时日寻求一个沉重之击。 毕竟这韬光养晦的套路,衡沚是再熟悉不过了。 等到所谓家书递到阿姀手中时,一份新的差事,也就此降临到她身上。 无利不起早,日头刚刚亮起来,小金氏便叩开了禅房的门。 迎恩将她放进来,主仆二人一脸肃杀之气,差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