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磨人的手段要分人,也就多这位当世荆轲有点用。若是碰上个死士,怕是要废好一阵功夫了。 “谁派你来的。” 跪着的囚徒久不闻人声,偶尔听到一句话,便如盲人不能视物,惊吓得缩了一下四肢。 衡沚这句话,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将人带回来时,队首的校尉搜了身。除了一张包着糖的白纸,什么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张纸,大致断定了他的来源。 室中久久无声。 每隔一刻钟,衡沚便重复问一遍这句话。 人倒也忠烈,一问两个时辰,都没有一丝要开口的迹象。在这其中,校尉还叫人进来,又打了他几次。 衡沚也不恼,更不厌烦。 天色将将生暗之时,他看了一眼时辰,丢下人出去了。 “把他解下来喂点吃的,别叫人饿死了。” 差事交代给校尉,他目送小侯爷出去,立马叫人送了吃喝来。 “大人,你说这小侯爷是什么意思啊?刺客是咱们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审讯也不经心,还要解下来吃东西。”馒头米汤放在了桌上,兵卒何兴随着校尉出了门,不解地低声问。 校尉哪里知道主子心中想什么弯弯绕绕? 眉头一皱,他不耐烦地回道,“少猜主子的心事,服从军令你不懂吗!” 何兴见搭话没搭到茬儿上,赶快称了几声“是”,进去帮着干活了。 另一边的正厅中—— “这办法,能行吗?”许停舟一边坐着书记,一边心中疑惑。 此时暮色已深,交替轮岗的兵卒们刚刚吃过晚饭,正是疲倦困乏之时。 阿姀在旁边悠闲地喝着茶,“你还能比小侯爷更懂用诡计吗?耐心等着吧。” 透过窗子,阿姀看到雪花时而落在兵卒们手中的火把上,明明暗暗地。 院中安静得不像话,衡沚在后面的厢房中闭目养神。 除了方才许停舟突然的聒噪,便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阿姀多少也等得有些不耐。 实在是没看懂衡沚这是什么计。从那锁着人的牢房中出来,问他讯出些什么,衡沚洗着手,天下太平地对她说什么都没讯出来。 没讯出来?阿姀觉得怪异。 这样下去,生意都要被耽误完了。吴掌柜的儿子上元成婚,这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就除夕了。 作为第一个顾客,又是赁主,怎么也得为人家精心筹备吧。 简直愁得要命。 “若是信我,就等着看。”他那一身浓郁的血腥味,又说明刺客那处肯定不是天下太平。 揣着这个疑惑,阿姀等着看,便等到了现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