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策马疾驰了半日,又打了半日架,还顺道给老子下了葬。衡沚的一日过得也是精疲力尽,懒得再应付了。 阿姀自然介意与陌生男子同居一处,又见衡沚压根儿没打算继续搭理她,才自己动手将整个一大块的床帐摸索着铺上。 第二日一早,打更的还没起,秋霜尚且在枝叶上挂着。云程带着一身的寒气停在门口,稳稳地敲了两下门。 衡沚在微弱的天色中睁开了眼。 他久在营中一向浅眠,听见声音轻巧地翻了个身起来,顺便回头望了一眼里间。 这不看倒罢,一看差点哼笑出声来。 公主昨夜的努力,便是床帐搭得差点塌下来。 似乎也分不清正反与长短,只是搭上去算完。看着两边长得垂在地上,而正面的却又短,即便合了起来也能依稀看到窝在枕席间少女的脸。 囫囵将当时的场景描述完,衡沚正好将轻纱都挂好,走远看了看效果。 “你乱说吧,我的水平哪有这么差?”阿姀皱着眉,对这句话持相当的质疑。 嗯,果然比她搭得齐整多了。 衡沚走过来,眼都没低,顺手捏起个杯子。水尚温热,正好可以一口饮尽解渴,“先不说这事,今夜你别睡得太死。” 为什么?阿姀不解,“你这床帐也会塌掉?” 衡沚:…… 一下子被噎住了,衡沚瞧着阿姀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是吗?那不然你要侍寝?”阿姀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在被衡沚围观,于是又不由自主呛了他两句。 “别闹。”茶杯被捏在手中,衡沚挨着坐下,“说正经的,许停舟有些怀疑你,今夜八成会来讯问。” “讯问?”阿姀对这用词显然有些惊讶,“我并不是刻意叫云鲤把我往丑了画吗,而且嗓子也压了,为什么说他怀疑?” 衡沚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许停舟一直盯着你腰看。” 哦,是这样。 “那你怎么知道的?” “……” 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阿姀还真怕给他怼烦了,夜里真有什么情况寻不着人。 比起许停舟来,阿姀显然更相信衡沚。他俩一直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衡沚没必要用这种事诓骗她。 “请教一下,此刻我该怎么警醒些?” 求知若渴的眼神落在衡沚眼中,却隐隐看得出破冰溪水般灵动。正经的神色,也叫他看出几分不正经来了。 不过当夜,许停舟果然上门了。 大概是子时未过,静得要命。 阿姀心中揣着事,便一直睡得很浅。听得门口轻微的响动,便顷刻睁开了眼。 刚过十五,月光极好,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