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着怎么厚着脸提起军饷的事,薛平却开口了。 “陛下,世子年轻,筹办婚仪陛下不如尽君父之慈,送一份贺礼以示宽仁?” 这却令衡沚意外。 只是衡沚更意外的是,新帝这大手一挥,送了他两年的俸禄,这还是按照召侯二品的爵位给的。 除了银子外还给了金银玉器,珍稀摆件。 天下更没有白得的好事。 出了门,薛平身边的小太监讨好地凑过来,问衡沚丘几道的胡姬,还有没有更好看的。 “我似乎记得,监令启程时带了一个可心的?” 小太监笑得尴尬,哈哈了两句说不出个所以然。 衡沚敛了好脸色。 是了,若不是玩死了仍觉不足,也不会今日刻意讨好他,想再得个新的。 “告诉监令,我知道了。” 也不知是风更凉,还是衡沚的话更凉。 小太监起了一身汗,目送着召侯远去。袍子猎猎捕风,像是个赭色的宫灯。 宫内银库前前后后,按照新帝的要求整理出了六车赏赐。车队纵列出了宫门,走在大街上惹了不少人侧目。 人人都知道,自从北地恪州的世子进了一趟宫,便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新贵丝毫没架子,往衍庆楼去买了二斤杏花糕和栗子酥,此刻坐在二楼的栏杆边上喝茶吹风。 云程拎了糕点过来,见寒风料峭,便问,“主子怎么坐这儿来了,都城这风也够冷的。” 与恪州比起来,都城尚不算北地。 云程是在恪州长大的,乍来了这里还真不习惯。 恪州寒风只在深秋,到了冬日便晴空干冷,再过一阵子,便会开始下雪。 雪总在夜里,一觉醒来便是处处银白。 “恪州该下雪了,今年比去年冷好多。”云程搓着手,念叨了两句。 高楼望远,是寻常人找这一处落座的原因。 远处皇家园林的高塔森然而立,万家烟火在其下。 寂的寂,闹的闹。 可衡沚却不同。 他不望远,只盯着楼下那片空地看。 令徽九年,为给先帝庆生,衡沚随父亲头一次进了都城。 都城有家衍庆楼,据说是天下糕点酒水之最佳。 母亲久病,衡沚想着带些回去,也好给她解一解病苦。 糕点不易存储,不过他会骑最快的马,走最近的路。 正在他抬步欲进衍庆楼的大门,一块白花花的东西从他头顶落下来,扼住了他的脚步。 那是一柄竹骨的团扇。它躺在地上,上面画着明艳的榴花,扇坠上挂着个小巧的玉饰,像是个开口的石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