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的主人竟然是张盈! 元瞻吃惊地望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可张盈却出手如飞,在他身上轻轻拂过,他顿时动惮不得,也说不出半个字。 张盈捉住他的手臂,将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元瞻背起,不过两息便越下屋檐,仍旧沿着方才来时的那条僻路,离开崇德殿。 她身轻如燕,走得极快,耳边的风声呼呼地过,眼看就要望见北宫门,她才停下脚步,将元瞻放在一片树丛里,解开他的穴道。 “殿下,得罪了!可臣女今日不得不这么做。”她语速飞快,不给元瞻开口的机会。“方才殿下揭开屋瓦之时,臣女已经瞧见陛下五窍流血。巨灵蛇沫的毒性,殿下不会不知道,一窍流血已是回天乏术,更何况……” 她有些说不下去,顿了顿,极力稳住心神:“梁王野心,不言而喻,只怕陛下……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会掌控宫城。他连陛下都敢动手,更何况是殿下你?” 一番话说完,元瞻脸上的震惊渐渐散去,可即将丧父的悲痛却愈发浓烈。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一个字也没说,张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元瞻才望着宫门,缓缓开口:“盈儿,你做得对,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梁王敢在崇德殿弑君,一定留着能控制宫城的后手。如果刚才我闯了进去,别说给父皇母后报仇了,只怕连你我都无法安然脱身。” 张盈微微松了口气:“殿下深明大义,臣女佩服。殿下是国本所系,正统所归,只要我元昭仍有太子,群臣便不敢轻易归顺梁王。恳请殿下速速避人出宫,去找江首辅捉拿逆贼!” 元瞻立即拉住她:“一起走!” 张盈却撇开他的手,退后两步:“今日臣女并非偷偷进宫,若是被梁王得知臣女和殿下一同消失,只怕会找我张家麻烦。方才,臣女已为殿下计,眼下须得为我张家计。” 她遥遥指着宫门,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臣女要赌一把,从正门出去。” 元瞻急得不行:“梁王都要谋反了,一定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性子!他前脚在崇德殿毒杀父皇,你后脚就从从正门出宫,难道他知道了不会多想?” “此举固然冒险,但臣女这么出去,就有了人证,我张家也不会更殿下的消失扯上关系。”张盈昂起头。“臣女就赌他,还想得一得满朝文武的心,不会无凭无据地杀害下臣。” “盈儿你听我说……” 元瞻还要再劝,可张盈却一把将他推到,飞快转出树丛。元瞻毫不设防,狠狠摔了一跤,等他起身再看时,张盈已然叫住一名路过的小黄门,请他领自己往北宫门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