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迁的双眼兀地张大,望向站在一旁的余照:“那日在工部府衙向方姑娘发难的,就是何龄吧?” 余照点点头,方孚远和左思音却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杜迁把争单那日的经过一说,众人心底的猜疑更为笃定。 左思音道:“自从逸儿同梁王结亲又断亲,何龄便对她恨得不行,曾经还派人对她下死手,只可惜证据不足,逸儿只得暂且忍了这口气。如今又来这么一出,真当我方左两家拿她没办法么!” 杜迁想起什么:“我在京中的时日虽然不多,可也听说过何家与梁王是有生意往来的,何龄更是倾慕梁王。少将军,左娘子,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不吐不快,还请你们莫要传扬出去。” 方孚远见他说得甚是郑重,忙道:“杜公子放心,今日不管说了什么,我们都烂在肚子里,绝不会传到外头去。” 杜迁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我觉得,坊中熟铁被换一事,多半同何家有关,只怕还有梁王的手段在里面。” 方孚远大为诧异,心想杜迁一个才到京都不久的局外人,怎么会推测出这些。 “杜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请少将军细想,何家只是一介商户,就算在朝中与不少大臣做上了生意,又怎会有这般通天的权势,能把私铁坊、五军营,还有京兆府的人都拢在一处? 我见过那位何姑娘,她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如此周密的计划,绝不会是她想出来的,只有那位明面上瞧着诸事不管的梁王,才有这般心机手段。” 他一番话,听得方孚远更是心惊:“杜公子,梁王素有贤名,你如何看出他心机深沉,会对我们方家下手?” 杜迁语调平稳,似乎早就成算:“这不难推测,方姑娘与梁王断了亲,左娘子也与梁王断了亲,两个梁王得不到的人,如今都在方家,他心里岂会好过?再加上何龄与方姑娘有旧愁,她一定会在梁王面前煽风点火。” 说着,他眉头一皱:“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梁王是个闲散的王爷,如何一下动用朝中这么多的势力?” 左思音忙给方孚远递了个眼色,方孚远立即道:“杜公子的推测与我们几人丝毫不差,只是梁王心思诡谲,他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不是我们能猜得到的。眼下逸儿被京兆府的人带走,还是救她要紧。” “是是是!”杜迁点头不已。“我说起梁王与何龄的事,也是想帮少将军,看看能不能从哪里着手,好把方姑娘救出来。” 说话间,他望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魏临:“这位莫不是魏临公子?” 魏临眼中闪过些许惊诧:“杜公子认得我?” 杜迁摇头:“今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