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惯方如逸的举止,偷偷换掉了她坊中供给军营的熟铁。” 元轼故作惊讶,抬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是谁做的?为何如此?” 徐瑞微微含笑:“王爷,虽然小可不知对方是谁,可王爷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么?” “好机会?” 徐瑞点头,语调颇为恳切:“王爷细想,方如逸捏着的那件私铁坊,是硬生生从王爷手里夺走的,里面的秘密她多半早已知晓。若是放任她做大铁冶生意,积蓄起同何家抗衡的实力,对王爷有什么好处? 可如今我们发现她的熟铁有问题,要是能赶在军中察觉之前,找到对她下手之人,一同布个局出来,王爷岂不是既打压了方家,又多了一个盟友?” 元轼缓缓饮了一口茶:“徐先生,本王为何要打压方家?” “方家是个认死理的,如今方孚远圣眷正隆,将来说不定会调回京都,掌管三大营之一,甚至接替史开宗的位置。王爷,若真被方家捏住了禁卫军,对我们而言,必会十分麻烦。” 元轼盯着他,脸色低沉。 徐瑞所说,正戳中了自己的痛处。 方孚远借着养伤的名头,得了庆德帝的怜爱,在京中三大营间四处走动,又是看火铳火炮,又是请教什么粮草兵策,还对史开宗几番献媚,不知道的,多半会以为他才是禁卫军的统帅。 方岱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舍得他在漠北镇守?必然会想尽法子送他回来。 如今他又同左家结了亲…… 想到这一层,元轼心里的那股气翻江倒海,一下跃上眉头:“方家真是好谋算!” 徐瑞连忙道:“王爷的高志,绝不能断在方家手里。眼下趁他们还没起来,重重地捅上一刀,叫他们知道王爷的厉害。” 元轼微微颔首,眸光忽然一凛:“你是如何知道,方家的熟铁有问题?” 徐瑞神色自若:“自从小可发现方家同王爷不对付,就留了意,偶尔会去私铁坊看看,想替王爷把秘密按住。不过,小可去了几回,方如逸防得跟什么似的,根本没有探查的机会。 好在今日她送完熟铁,心中得意,便带小可进库房瞧了瞧。小可跟着江首辅,见过几回军中的熟铁,一看库房里余下的那些铁块,就知已经被人掉了包。” 元轼安静地听他说完,心思一动,搁下茶盏,打量着他:“徐先生,方家和你家,可是有长辈之谊的,你处心积虑地算计方如逸,难道不怕令尊恼怒?” 徐瑞别过头去,冷笑一声:“家父那般清苦的日子,小可无论如何都过不下去。王爷,小可曾经说过,我之所求是登阁拜相,青史留名,只要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