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见,姐姐妹妹们越发明媚生姿了。” 她礼数周全地福了福,言语间也是得体,叫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原先那些听闻方家女寒酸又俗气的贵眷们,心中一个劲儿地疑惑,暗道这人果然得亲眼见了才知如何,传闻是断断不可轻信的。 一派惊诧中,唯有陈织吟的脸色甚是难看。 眼看方如逸与那等子没见识的姑娘、娘子们聊得都快熟络起来了,她目光阴沉,松开腰带,走过去道:“一年没见着方家妹妹,居然和从前大不相同了。莫不是去哪家做了侍女,明里暗里偷了师,这才学会如何像个世家女一般穿衣打扮?” 方如逸却也不恼,只含笑道:“去岁也是在顾娘子的花宴上,我有幸得了陈姐姐几句教导,心里一直都记着。想着今日又要见到姐姐,自然得照着姐姐你的嘱咐,好好规整一番。可我却瞧着,姐姐像是被我带歪了,竟当众失仪。” “胡说八道,我何曾当众失仪!” 可陈织吟才刚说完,围在一旁的女眷们却全捂了嘴,低头笑起来。 方如逸伸出手来,指了指她的腰带:“陈姐姐快去更衣罢,迟了只怕……” 陈织吟低头一看,玉带竟被自己揪得松了! 若再走几步,她的外衣就会滑落,露出内衬小衣。 此事如果传扬出去,且不说满京都的人都得笑她,只怕连议亲的门户也不敢来了。 谁会娶一个在大庭广众下,衣衫不整的女子进门! 陈织吟脸色煞白,连告辞的礼都顾不得了,慌忙带了侍女往更衣的耳房去。 “席要开了,姐妹们怎么都在此处站着?” 顾苑笑吟吟地走过来,望见方如逸,双眼一亮:“如逸妹妹今日甚美!” 方如逸行礼道:“顾姐姐谬赞,妹妹姿容平平,都是沾了姐姐府中的清贵之气的缘故。” “数月未见,妹妹都在忙什么呢?” 顾苑挽住她的手,领着众人往前厅的席面上去。 “我招了几个工匠,做着农具的小生意,虽比不上各位姐姐妹妹家中的产业,可也算有些奇巧。” 去岁,顾苑就知道方如逸要去山南找木匠,回京后,她又一连几月扑在木工坊里,这一回大张旗鼓地参加花宴,定是农具生意有所功成。 顾苑有心帮她,便顺着这个话头继续问下去:“农具生意倒是个新鲜的,京都世家名下都有水田旱田,说起来每岁都要耗费不少锄头镰刀的,却不知妹妹的木工坊里,做的可是这些?” “我本也想做些锄头镰刀的,可我请的那位木匠师傅有些怪脾气,专要往那其他工匠做不出的农具上用心。我便不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