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夏国西南局势不妙,有动荡之像,自然容不得放松。满朝文武,连带着老夏皇,都也只是在除夕当日休息了半天,便继续主持起朝政来。 一旁伺候的老太监四喜见状,连忙示意众宫人悄然退下。 宫人退走,整个大殿之中便剩下四喜领着几个心腹太监伺候。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闭目安歇的老夏皇,忽然眼睛一睁,看向一旁伺候的四喜,语气深邃地道: “今年这宫中,倒是冷清了不少……” 四喜老太监闻言,心中顿生异样。 新年第一日,皇子宗亲、百官勋贵都是要入宫拜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一众宗室朝臣,这才刚刚离去没多久。 若非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也就是往年此时,那些有心储君之位的皇子们,还待在宫中,争相向老夏皇献上费心搜罗的奇珍异宝,只为讨得他的欢喜。 老太监四喜闻言,悄摸打量了一眼老夏皇,见他脸色深沉,神情淡淡,心中便更是笃定,老爷子是因为此事而心中不痛快。 想到这里,四喜当即开口道: “西南局势危急,陛下连元日都未曾休息,众亲王、皇子,自然是不敢打扰的。刚刚各自敬献精心搜罗的礼物之后,便自行离去了!” 老夏皇闻言,发出呵呵的笑声,不置可否地道: “呵呵,是嘛,朕的这些儿子们何时这般贴心过?” 诸位皇子,到底是怕此时前来,打扰夏皇处理政务?还是知道了储位已定,只觉没了希望,便连忠孝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了? 这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清楚。 四喜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老夏皇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不过刚张嘴,便觉胸口难受,顿时捂着嘴,狠狠咳嗽了起来。这咳嗽声激烈地,便好似要将肺部咳出来一般。 四喜这边倒是习惯了,连忙招呼着一众宫人开窗透气的开窗,拿药的拿药,递水的递水。 老夏皇将御医们精心调制的药丸送服下去,许久之后方才觉得气顺了几分,终于不再咳嗽。 气息稍稍平复下来的夏皇,坐直了身子。 看了看手中咳出血来的丝帕,他眉头先是一皱,旋即面露颓唐之色。 四喜老太监见状,心中一慌,连忙上前,自夏皇手中接过丝帕,抓在手掌之中微微一攥。 当他再次展开手掌之时,手中那沾染帝血的精致丝帕,便在悄然无息之间,化作了飞灰落在殿中。 这阴柔无息,却又雄浑无比劲力,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出。 这位一直未曾显山露水,时刻伴随夏皇身边老太监,竟然是个这般厉害的高手! 夏皇待到呼吸彻底平复之后,瞥了老太监一眼,方才开口道: “昨日深夜,有异彩光辉于宫中绽放,便是你突破的异象?” 四喜老太监闻言,连忙躬身,诚惶诚恐地道: “是,奴婢昨夜见星空之中有流光纵逝,心有触动,自然而然地便突破了。尚未来得及禀报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夏皇看着老太监,开口问道: “阴阳家宗主须宿突破至陆地神仙之境,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恢复了壮年模样。你如今也是陆地神仙的境界,为何还是这般年老不堪用的模样?” 四喜老太监闻言,心头更是一跳,惴惴不安起来。 “或、或许与奴婢身有残缺有关……”四喜强自辩解道。 夏皇沉默许久,却是微微点头,道: “也好!听闻云国那边,已有阴阳家宗主须宿、佛门大法师惠启两位陆地神仙。有你在,总不至于担忧云国那边派人刺杀……” 其实天下之中还有传言,说当今云国那位少年天子萧承,亦是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 但夏皇对此,却是不太相信。他更倾向于是云国小皇帝懂武功,但绝无这般高深的修为。此等言论,或是以讹传讹,或是云国为宣扬君王威名而散播的。 要知道当初的夏皇,亦是身负不低的武学修为。 可自从登基之后,处理一国政务便已经够累人的了,根本没有时间精力放在武学之上,年轻时一身武功也逐渐荒废了下来。 云国小皇帝也是每日亲理朝政的英明雄主,年岁又不大,便是从娘胎里修行,也不可能有那般惊人的武学修为的。 “你这把老骨头,还得多为大夏出出力!”夏皇看向四喜,郑重地道。 四喜闻言,心中顿时一松,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 “启奏陛下,岐王遣人归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