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岌居高临下地瞥着这个小人,问:“原来案子还没查清?” 汪文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道:“不不……案子已经查清了,是乔大人……” 封岌冷笑了一声,再问:“原来这桩案子不归你管?” 汪文康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案子不是汪文康来料理,他根本就没有实权。可他又没傻到底,不能说是皇贵妃交代把寒酥扣下。一双斗眼在他眼眶里转来转去,飞快想着对应之因。 皇后被废,皇贵妃掌管六宫,如今又有孕在身,凤袍在身指日可待。难道赫延王真的不给个面子? 汪文康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是路过,听说李大人今日去府上没能奉命将人带回去。我谨记皇贵妃娘娘教诲……” 他故意将“皇贵妃”三个字咬得很重。可是这一次他又是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封岌的一声冷笑打断。 “皇贵妃?”封岌沉声,“这世上已经没有皇贵妃了。” “啊?什、什么?”汪文康整个人愣住。他听错了吗?他转过头望向身边的小厮,小厮亦是一脸呆滞。 他再次不敢置信地望向封岌。赫延王是唬他的吧?他妹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昨天还召见了他,怎么能说没就没了?一定是假的! 可是……赫延王会拿这种事说谎吗? 寒酥在听见封岌的话时,却重重松了口气。 本就是在赌时间,好在她赢了。 汪家的一个家仆脸色灰白脚步匆匆地赶过来,凑到汪文康耳边,抖着身子嘀咕了两句。汪文康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一刻也不想耽搁,逃离似地钻进轿子,急声:“走走走!快回家!” 围观的百姓见此,议论纷纷,皇贵妃没了?那汪文康这个京中恶霸是不是再不能胡作非为了? 封岌并不理会汪文康,他翻身下马,又将手里的马鞭递给车夫,道:“把马牵回去。” 他长腿一抬,登上寒酥的马车,钻进车厢里。翠微立刻从车厢里出来,挪到车夫的位置担任起驾车的工作。 马车重新驶动。 封岌坐在寒酥的身边,瞧一眼她的脸色,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中。 “你父亲……” 寒酥直接打断他的话:“父亲不会的。” “好。”封岌点点头,转移了话题,“皇贵妃蓄意陷害冷宫皇后,被赐了白绫。冷宫皇后也在今日中毒而死。” 寒酥眼睫轻颤,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父亲的事情还没有头绪,能将汪文康这个恶人先解决,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日后不必再担心。 封岌看向寒酥,道:“皇后中的毒是枯心粉,是你从师元良那里要到的。” “是。”寒酥点头。 寒酥做的事情,封岌知道一些,不过仍有一些不清楚。他问:“你是如何说服皇贵妃用府中胎儿去害皇后?” “运气好罢了。她那一胎没坐稳,她本就有那个打算。”寒酥道。 封岌又问:“那是你如何让圣上出现在冷宫?” 寒酥看了封岌一眼,封岌在寒酥的目光里看出来寒酥根本不知道今日圣上出现在冷宫。 “我只是将皇贵妃意图用腹中胎儿做文章的事情告诉了皇后。”寒酥道,“论后宫争斗的手段,我自然比不上皇后。我只要告诉她,她一定有办法借机揭露、扳倒皇贵妃。” 封岌皱眉看向寒酥。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她没做太多事情,可封岌却知道筹谋之事最难在于揣度人心。 知道封岌还有些细节想问,寒酥也有心从父亲的事情里分分神,她主动对封岌说:“提前一段时日教两位公主画风筝,故意带她们去空旷之地放风筝。宫中空旷之地,除了不可靠近之地,只有冷宫前。” “怎么让风筝掉进冷宫中?” “小时候经常放风筝,在线上做些手脚,让它掉进冷宫墙内并不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