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出去。 寒酥听着翠微哒哒的脚步声,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听上去好像故意将人支走似的…… “走吧。”封岌道。 他直起身朝一侧的衣橱走去,毫不见外地打开衣橱门,在里面翻找着,一边找一边问:“拿哪一套寝衣?” “翠微都帮我拿过去了。”寒酥道。 封岌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寝衣,往小间去。 寒酥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将军,您进去做什么……” 封岌人已经走到了小间门口,他转过头来望向寒酥,一本正经地问:“难道你要我在这里等你?” 寒酥轻抿了下唇,换了个稍微柔和些的语气,不答反问:“难道我不值得将军稍微等一会儿吗?” 封岌毫无意料地被她这么一噎,他反倒是笑了。他颔首肃言:“值得。” “但是,”封岌话锋一转,“你就不信我半途进去?” 寒酥微笑:“将军是端方君子。我自然是信您的。” 寒酥强调:“深信不疑。” 封岌深看了她一眼,不得不退步。他朝寒酥的书案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卷书来读,等着她。 寒酥这才往小间去沐浴。她迈进小间,转身关门时,不由望向封岌。他侧对着她,正悠闲地翻阅着她今晚刚抄完的书。 她关了小间的门,脚步匆匆朝浴桶走过去。 当寒酥整个身子泡在热水里没多久时,她听见了脚步声。她伸手握着桶沿,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因是一个人住,这小间的门一直没有锁。 她听见封岌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寒酥抿唇噤声,安静地等待着。 片刻的安静之后,门外响起了叩门声。两叩之后,封岌立在门外开口:“夜里有些寒,我也想沐浴。” 寒酥盯着房门,慢慢拧了眉。 “可以吗?”封岌寻问。他语气寻常,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声线。 寒酥握着桶沿的手不由攥紧了些。她紧握的手又突然松开,低声:“进来吧。” 房门被封岌推开了。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寒酥只望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封岌宽衣时,寒酥垂下眼睛,望着轻晃水面上映出自己的面颊,她掖了掖鬓间的碎发。 每次稍微有些局促尴尬时,她总是改不掉掖发的小动作。 封岌走到寒酥面前,寒酥不得不再次偏转过脸不去看他。她身子往后缩,将桶内不多的空间多腾出一些留给他。 一阵阵水声,带起几滴水珠溅在寒酥的脸颊上。浴桶不大。水面之下,两个人的身体有了必不可免的碰触。 寒酥再一次掖发,放下手时,便悄悄将手搭在了身前。她这身体,封岌本就里里外外看过无数次,可她总不能适应。 比起寒酥的局促,封岌显得悠闲许多。从衔山阁过来,吹了一路的夜风,如今舒展地坐在热水里,带着一点香气的热水拥着他,十分舒服。尤其还有美人在前。 封岌看了寒酥一会儿,才开口:“我有那么难看?你要这么一直低着头?” “我才没有……”寒酥反驳,她刚抬头,目光刚好落在封岌的胸口,不由凝了凝。 封岌身量高大,浴桶里的水没过了寒酥的胸口,水线却在封岌胸口伤处以下。纱布覆在他的左胸伤处,隐约有血迹的渗透痕迹。 每次只要想起、看见封岌胸口的伤,寒酥心里总是会突然柔软下去。 “愈合得怎么样了?”她问。 “没太注意。”封岌语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