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栩栩如生。 她见他来了,笑容款款。 秦异坐到她身边,问:“怎么在绣这个?” 端阳回答:“你昨晚困迷糊了,我有和你提起妍夫人的孩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你给她取名‘阴曼’是吧,是哪两个字?” “‘太阴’的‘阴’,‘曼妙’的‘曼’,因她出生在阴月阴日。” 秦异点点头,指着她手里才起了个头的红肚兜,“这个是给她的。” “是,”端阳放下手里的绷子,“妍夫人想让我暂时抚养这个孩子。” 初听这个消息,秦异也是一惊。 端阳补充道:“汧阳旅途遥远,刚出生的孩子怕是受不了长途颠簸,所以他们想让我暂时抚养阴曼,等阴曼大一些了,再送去汧阳。” 见秦异不说话,端阳开始胡搅蛮缠,“反正我已经答应了,你不同意也不行。” 秦异回神,笑说:“我没有不同意,就把她接进宫里吧。她既八字属阴,就封‘阳兹公主’,封地嘛……” 虽说也有公室女被封为公主的先例,但是阴曼月都没满,封号封地就一应俱全,倒不像是暂养。就算是秦王之女,也没有一出生就这样大封的,何况他才登基。 端阳见秦异越说越离谱,赶紧打住他,“她才多大,就算你喜欢,也不能这么乱来,这些等她大了回父母身边再说。” “都依你。”在这事上,秦异异常地好说话。 端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秦异,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秦异一愣,不想自己的态度让端阳有这样的误解。 他只是觉得端阳过继一个孩子也好。 秦异不知如何表达,听见端阳问:“如果我像华氏那样,一生无子,你会废我吗?” 端阳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没有子嗣,正是中午提到的。 明明知道端阳这样平静的态度意味着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秦异还是免不了紧张,“中午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 端阳撇过头去,重复那句血淋淋的话,“他们说我没有子嗣,不配为后。” 秦异松了一口气,掰正端阳的肩膀,解释道:“你不要听他们胡说,那些不过是他们的借口。你是我的发妻,我绝不可能废你!” 什么借口,自然是让秦王选妃的借口。 他将近弱冠之年,身边只有一个在赵国做质子时娶的妻子,媵妾一个也无。 公子专情,秦王却不能如此。 所以自从改元,三天两头有人进言让秦王广开后宫。 华太后也委婉劝过几次,不过秦异总是拿国丧当借口。好不容易先王入土满百日,秦异又说要忙修渠,暂时不想这些事。 华太后苦于当初牵线搭桥出了那档子丑事,所以一直以来没脸多说什么。华太后又觉得秦异这样油盐不进不是办法,所以下午来找了端阳。苦口婆心与端阳说了许久,端阳才知道这些事。 秦异进门半刻前,华太后才走。 大臣也好,华太后也罢,他们的居心可能没有他们口口声声说得那样冠冕堂皇,单纯为王室子嗣考虑,有人希望家中女儿凤凰飞天,有人想探听圣意,但他们都说得没错。 “秦异,”端阳维持一个好王后的笑容,“你该选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