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外十里,史婵正跟着二哥史惟扬骑马赶路,忽见陌头蓝衣少年郎,口衔柳枝,倚在树边,一手牵马,一手玩鞭。 蓝衣少年见甲胄队伍渐近,吐掉柳枝,牵着马到官道中间,挡住前路。 史婵勒马,居高临下看他,大吃一惊,“虞括?” 说着,史婵就准备下马,却被史惟扬伸手拦住。 史惟扬见到虞括万分不悦,没好气地问:“虞小郎怎么在这儿?” 马下的虞括恭敬一礼,“史校尉,下官虞括,奉旨与校尉一起赴蔚地参军事。” “什么?”史惟扬眼皮跳了几下,怕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参个狗屁军事!” 粗鲁言语之中满是不屑,而虞括也有备而来,从袖中掏出赵王的旨意与任命书,“下官有符节为信,史校尉请过目。” 史惟扬示意下士取来任命书一看,白纸黑字,还加盖了太尉官印,确实是正儿八经的武职任命书。 史惟扬五指紧攥,疾首蹙额,“虞括,你好样的!” “史校尉谬赞。”虞括微笑承受。 “谁在赞你!”史惟扬一把将捏皱的任命书扔给虞括,“给老子跟到队伍最后头去!” “是。”虞括应承,让道站在一边,等到最后一个士卒从眼前走过,方骑上马跟在队尾。 手握缰绳慢慢行进的史婵回头看了一眼,当即被史惟扬抓住,“看什么看,你少关心他。” “我没……”史婵正要辩解,看见史惟扬面色不善,嘟囔着答应,“知道啦。” 白天,史惟扬总是盯着史婵,一直到夜里,史惟扬神神秘秘地不知要去办什么事才放过史婵,史婵这才有机会脱身。 史婵偷偷跑到虞括营帐想质问他又发什么疯,掀开帘子那一刻,气势都做足了,虞括却不在帐中,值守的士兵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虞括在军中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史婵只当他出去打个水之类的,就一直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眼皮都打架了,他才回来。 外出的虞括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进帐,看见史婵撑着下巴坐在毡子上,睡眼朦胧,问:“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睡觉。” 闻听虞括之声,史婵顿时睁眼,精神十足,“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来这儿干什么?” “不是说了奉旨参军事吗,”虞括捂着肩膀,坐下,丝毫不讲客气,“给我倒杯水吧,我渴死了。” “你自己没手吗?”史婵不悦问。到底谁是主谁是客,竟然使唤她? 虞括微微抬了抬自己右臂,一脸苦相,“我这胳膊都快脱臼了。” “脱臼?”史婵说着就要给虞括看伤。 “别别别,还没脱臼呢,”虞括连忙拒绝,“给我倒杯水吧。” 一边的史婵见虞括右手动都不动一下,可怜他,给他倒了杯水,没好气问:“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好端端变成这样?” 虞括接过喝了,便开始诉苦:“还不是你二哥。大半夜硬拉我出去比武,下手也没个轻重。” 史惟扬不同入仕的大哥,是一直跟着祖父长大的,单手可举百斤,而虞括一向富生娇养,这样被史惟扬揍一顿可不是说着玩的。 史婵好心替虞括按了按肩膀,没感觉到伤筋动骨,心想二哥下手还是轻了,应该打得虞括知难而退才对,嘲道:“活该!不好好在卫尉寺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