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浮挑眉,道了一声多谢。杨慕芸欲言又止地张了下嘴,目送车子离开,秀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方黎人担心陆浮又在她家门口当门神,虽然离开了公司,但不肯回去。一个人在商场逛吃,打算逗留到打烊的时候。 她忘了陆浮有一百种找到她的方法。找了一家小馆子吃晚餐,正在细品北方菜的时候,服务员送来一个金丝木碟盛装的葱油饼,往角落一指:“那位先生送的。” 方黎人抬眼一望,陆浮以一种潇洒的姿态坐着。面前一碗白瓷小碗装的排骨冬瓜汤,人模狗样地朝她举了一下,笑吟吟抿了一口。 呵呵,真幽默。以为自己是酒吧跟美女送酒搭讪的小开吗?方黎人矜持地对服务员说:“请把这块饼还给他,告诉他,我不接受任何无谓馈赠。”她注意到陆浮在服务员回话后笑个不停,心里烧得慌。 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她想到用上次整陈虎南的方法来整一下他。正好在商场,正好有一家她常去的美甲工作室。她走进去,示意老板把跟在后面的陆浮赶走。 方黎人是老主顾,老板自然不敢得罪,硬着头皮上前表达了“闲人免进”的意思。陆浮倒也没用气场压迫人,眼睛在墙上溜了一圈。他比陈虎南会变通得多,问老板:“你们这儿也可以纹身吧?” 老板一愣,她们这确实可以纹身,但主做美甲,而且在顾客群体确定为年轻小姑娘后,从不宣传这一方面。陆浮竟然从墙上几千张展示照片中零星的几张里发现了她们店的隐藏技能。 如同久旱逢知音,老板喜滋滋地搬出工具,问陆浮想要纹什么。陆浮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漂亮形状光洁的手腕:“纹一个字,黎。”方黎人身子轻轻一颤。老板疑惑:“哪个li?” 陆浮似笑非笑地,朝右后方一抬下巴,轻声道:“问她。”方黎人耐不住性子,没好气道:“大鸭梨的梨!”此话一出,连坐在对面的美甲师小姐姐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方黎人才意识到,陆浮背对着她坐的,那个“ta”根本指代不明,她自己急吼吼跑出来对号入座了。倒显得,她一直在关注他,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意似的。她面红耳赤得想去死。 老板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精,见陆浮脸上笑意加深,心里暗自吐槽:原来变着法儿跑这里来秀恩爱了。 便也不需要再进一步确认,她这里有方黎人的顾客档案,知道她名字的每一个字怎么写。简单地把“黎”字设计出一个艺术字形,画出图样。陆浮看了,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方黎人做完美甲的时间,跟陆浮纹身完的时间差不多。老板正在他手腕上缠一圈绷带,他头也不回问:“这么晚了去哪儿?”方黎人吃了一整天闷亏,也想反击一下:“夜场猎艳!” 陆浮波澜不惊地点头:“我送你。”方黎人冷笑:“好呀!”车上,陆浮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甩一下手。方黎人警惕地想这又是什么毛病,为了路上安全,问他怎么了。 陆浮皱了下鼻子,简短地说:“痛。”方黎人惊讶地脱口而出:“你也会怕痛?”他好笑:“我怎么不能怕痛?” 昏暗的车厢中,他脖子上断续的伤痕若隐若现,方黎人只看了一眼,火速地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她在车子拐进暗巷,隐隐能听见里面飘散出来的音乐的时候就后悔了。明天还要上班,她想念家里那张柔软的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