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锷,右手握住了绣春刀的刀柄。 陆如琢盯着她的脸。 雪亮刀身推出来半截,“铿”一声,刀回鞘。 “我除了是我娘的女儿,还是陛下的臣子。您是一位明君。”裴玉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陆如琢松了口气。 她也没有刻意掩饰,让女帝看了个清清楚楚。 女帝故作威严道:“你就不怕我治她的罪?” 陆如琢用裴玉的话来回答她,笑道:“陛下是一位明君。” 裴玉既没有反心,且拥护帝姬,她不会随意造杀孽。另外,她对薛妩始终存了一分愧疚,更不会赶尽杀绝。 最重要的是,她杀了裴玉,那陆如琢怎么办?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们半生君臣、知己的情分,还不足以保裴玉一命吗?女帝这一生没有多少真情,陆如琢在她心中占据不小的分量。 “说吧,大费周章地演这一出,想让朕答应你什么?”女帝明察秋毫道。 “知我者,陛下也。” 女帝又笑又气。 裴玉年纪小,城府不深,乍一见仇人或许会露出马脚,以陆如琢的谨慎难道会想不到?她若真想隐瞒裴玉的身世,让她留在殿外不进来岂不是更好?何苦让二人置身险境? 陆如琢撩袍,在寝殿中央端端正正地跪下,大礼参拜。 “臣斗胆,想问陛下求一份恩典——” …… 裴玉在殿外和钟立春一起守着。 不多时,帝姬带着镇远侯,以及一名身前绣着孔雀补子的绯袍女官快步过来。 她身段纤细,生得更是色若春晓,唇如涂丹,无愧探花之名。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过侯爷、上官大人。” “免礼平身。”三人匆匆迈进寝殿。 临进门槛前,上官中丞忽然回头,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裴玉心中陡然一空,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种被看穿一切的感受,她只有在陆如琢面前遇到过。 她知道什么? 她的身世?还是她和陆如琢的关系? 她想做什么?御史台又想做什么?是抓到陆如琢的把柄了么? 上官中丞唇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转身进入宫殿。 钟立春见裴玉脸色不对劲,待三人身影消失后,才问道:“怎么了?你认识上官中丞?” 裴玉用刀柄握去手心的冷汗,道:“不认识。” 正因为不认识,才让裴玉胆寒。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十几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根本接触不到权力中心。京城诡谲的阴云在她头顶盘旋,她连一丝一毫都窥探不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