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再重要,能重要得过陛下? 武将们基本都是镇远侯曾经的部下,来的时候心怀忐忑,走的时候凄风苦雨,一个个大男人都变成兔子眼睛。 喻同知回到自己的府邸,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几乎要笑出眼泪。 陆如琢走了,镇远侯要死了,妖妇左膀右臂都断了,真是天助他也,天助殿下。 他若助殿下一举登基,到时什么都督,他都不放在眼里,说不定能封侯赐爵,官至极品。 夤夜,谦王府。 喻同知改扮行装,一身黑衣,单膝跪在楚漳面前。 “谦王殿下,时机已到,请殿下早做抉择!” 楚漳运笔的手很稳,那张与当今帝姬相似的脸蕴着淡淡的笑,仿佛不为所动。 “殿下!”喻同知急道,“你难道要白白放过这个机会?陛下驾崩,若等到公主继承皇位,将一切握在手里,我们再想要夺回来就难了!此次良机千载难逢,万万不能错过!” “千载相逢的良机?”楚漳在宣纸上专注地挥毫,道,“依本王看,怎么像是一个陷阱?” “殿下?” 楚漳停笔,纸上四个浓墨泼就的大字:请君入瓮。 怎么就那么巧? 陆如琢刚好离京,这么久都不回来,镇远侯刚好旧伤复发,陛下又刚好重病卧床,命不久矣,帝姬独木难支。 简直就像有人织好了一张天罗地网,等着他往里跳。 “下去罢。”楚漳摆手道,“本王自有打算。” “殿下!” 楚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喻同知垂首应是,退步出去。 书房重新归于安静,内室的帘子被撩起来,走出来一位儒生打扮的幕僚。 楚漳搁笔,自书案后走出来,宽袖拢起,抬手作礼。 “荆先生。” 荆先生还礼,道:“殿下,依在下看,十有八.九是个圈套。” 楚漳颔首:“本王也是如此以为。” “那殿下的意思是……” “也有十之一二不是圈套,不是么?”楚漳笑道,“本王还有别的机会吗?” 荆先生默然。 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登上皇位的路哪一个不是鲜血与白骨铺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喻同知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如今确是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早有心理准备。 荆先生穷困潦倒时晕在去佛寺朝拜的二皇子马车前,此后便留在他身边当幕僚。不少大臣与他秘密往来,尤其是女帝前几年身子不好以后,那些势力暗中更活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