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贵又亮闪闪的东西,最好是特别难买到,越少人买到越好。” 他瞥了眼她珍惜地戴在颈间的项链一眼,移开目光。 “走吧。” “做什么?” “买你想要的东西。”隋恕道。 简韶冷眼跟着他走进店内。她算过,即便可以配货,两人也离开这个地方了。 没想到隋恕直接指着最贵片区的一个丑包说要一个更丑的颜色,而很显然,没有客人会像他一样品味“独特”。 店员可能也没有见到这样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连带着对简韶都变得无微不至。 店员表示,这个颜色需要调货,他们可以先看看别的包。 简韶听着隋恕开始糊弄,说他们二人是远道而来的游客,准备在签证结束前为未婚妻的母亲挑一份生日礼物…… 她忍不住偷偷拍他,谁是他未婚妻! 隋恕抓住她的手指,慢慢收拢在掌心,示意她安静。 店员在一旁夸张地表示着祝福与感动。 隋恕微笑着接受他们的祝福:“谢谢,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简韶嘴角抽搐,干笑两声。 “我可以在签证结束期间等待我想要的包,不过我希望今天能够顺利买走我送给未来母亲的生日礼物。” “当然!祝福你们,幸福的新人——” 出了门店,那些乱七八糟的祝词似乎还簇拥在身边。 简韶问:“你真的准备等那个丑颜色的调货?” “当然不,”隋恕道,“只是一种游客话术,一定概率会奏效。” “如果赌出失败的结果呢?”她皱起眉头,问。 “那就换另一种方法,有的sa喜欢吃回扣,有的sa看中长期……” 隋恕敛目,侧头看向她,目光将她包裹。 简韶在这种注视里后退。 “嗯?”隋恕蹙眉。 “我不想要了。”她突然说。 简韶仿佛忽而想到了某种可能,神情变得极为困顿不安,连盒子都变成烫手的山芋。 “我们回去吧,”她说,“这个能不能退掉?” “很衬你的裙子。” 简韶摇摇头:“我用不到,而且不实用。” “还有别的没有买。”隋恕说。 “我很累了。”简韶的情绪变差。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临时住所。 天空聚起乌云。 简韶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到吃饭的时间。 咚咚咚—— 隋恕在外面敲门。 她不想开,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门外很快歇了声音。 半晌,简韶起身,开了条门缝。 隋恕早已不在门口,不过外面摆着几个盒子,是她随手指过的那几个。 还有一张便签:饭在餐桌上。 简韶的手微微颤抖,看着这些包装精美的盒子,只觉得厌恶和恐惧。 她一直觉得隋恕是体面的人,骄傲的人,不会追究分手的人。但是她忘记了,隋恕是一个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也会去试可能性的人。 简韶慢吞吞地走出去,隋恕坐在桌旁,在看一篇英文文献。 “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真的想要这些东西,”她组织措辞,“几十万人民币可以做许多事情,不应该浪费在几个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包身上,它们又沉、表皮又脆弱,我用帆布袋一样很开心。” 白亮的灯光,隋恕的目光凛凛,简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忍无可忍,再也装不下去,提醒他:“隋恕,我们早就分手了!” 窗外传来一声闷雷。 雨点如密密麻麻的大鼓。 他轻笑一声,声音幽幽的,穿梭于夜雨中。 无边的湿黏、冰冷,诛戮、屠宰。正如白新波死掉的夜晚,他回到平城,在冷森的雨声中亲吻她。 隋恕慢条斯理地说:“可是我从未同意过分手。” 雪白的闪电打在脆弱的玻璃,她的侧脸如一柄愕然失措的刀锋,直直地插进心底。 她猜想过所有的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他竟然还对她余情未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