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的凤穿牡丹绣样极衬她母仪天下的气质,她放下手中的奏折,沉默片刻后补充道:“若没做太出格的事,也没与宁觉闹得太过,日后且在翰林院养着吧。” 应永弘抿着唇,笑得甜美,说:“母后可仁慈了许多。” “能在我手下两年还这么犟的人不多。也是个乐子。” 上一个这么不开窍的,已经被宁舒开了窍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越是站得高,就越容易获得簇拥和膜拜。骨头硬怎么硬的实在不多见了。 本以为李兰中也该是个死心眼的,不想他倒是连全天下独一份的纯乐子人,极其开朗。上朝如回家,看谁都如异父异母的亲手足一般亲,自在得不行。述职之余还串了几个笑话。宁舒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皇帝当即就说要给他办晚宴接风,李兰中居然还能应下说要为大家展示才艺。 仅用一晚,让南国最具权力的一群人学会了长生教的教歌。酒酣耳热之际,居然能带着所有人哼唱高潮部分,用的还是长平话。 “那两句是不是讲的男女…”她在贺含真耳边低声问。 “对。”贺含真用帕子捂着唇,笑得花枝乱颤。 恐怖如斯。 李元卿生命中的任何一点甜都是有代价的,便是李兰中述职的当天,李元卿午后被叫去要给闭目养神的太子念谕德赞善之言。本应是规劝和赞赏俱在,纯纯变成了吹捧夸耀之词,文书出自她的长官,她管不着。没什么好听的,但是用来折磨李元卿刚刚好。 她的声音很特别,雌雄莫辨,满是少年气。要不带怨气地念出这些词,又不能牺牲流畅性,亏损的便是断句。像是刚识字的小孩子,两叁个字地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全都念完了,帘子那边的太子毫无动作,她自然只能待在原地等待。 “喵呜。”是那只在东宫只亲李元卿的漂亮白猫。 她坐在帘子后,左右没看见人,便起了意,笑着朝着猫猫勾了勾手指。 好孩子。她无声地夸赞,将飞奔到自己身边的白猫抱在怀里,摸着它柔软的小肚子。 “李中允。”便是此时,软榻上的太子出声了。 不知道猫猫在想什么,突然攀上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脖颈。好痒。李元卿往后躲,抓着它的爪子,抬起手,做出要打它的模样。它倒好,一点都不怕,用那双明亮的圆眼睛盯着她。似乎知道自己真的很可爱,她下不去手。 跟谁学的。不许了。 “微臣在。”她一边说。 才松了手,那猫又故技重施,往她怀里蹭,抱着她的脖颈亲。 坏猫。李元卿用食指指着它,做出生气的表情,它便亲她的指尖。索性捂住它的嘴,力度很轻地拍了拍它的头。 “退下吧。”太子的声音懒懒的,很有磁性。 “是。” 可算能走了,无聊死了。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李元卿放下猫猫,起身,行礼,告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