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都被宁家折腾得灰头土脸的变法派,在东宫怎么可能好过。 还没被应永思和好如初的李元卿在朝堂上完全被架空了,一切事情都不从她手上过,也不曾知会她。每个同僚都如铜墙铁壁,隔绝着她,又片刻不曾松懈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相当客气,也相当滴水不漏。这才是最可怕的,身体上的虐待犹有人怜,被人用无形的布条蒙住五官、捆住手足,这样的针对,连理都无处可说。 这就算了,还要骂她失职、愚蠢,痛斥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干。继续孤立,继续冷嘲热讽。当初关于状元的争议被重新翻出来,被用来板上钉钉地宣告她的无能和痴心妄想,余州的一切成果也尽数给如今接替李新化御史大夫一职的宁觉。 啧。 东宫像是黑山老妖,无时不刻在吸食李元卿的精神和心力。摧得她身心俱疲,还一无所获。 人好像是在失意时,就会格外怀念从前。当她又一次发现自己在怀念起有宁觉的余州时光时,狠狠连抽了自己好几下。怀里正在酣睡的白猫被惊醒,湛蓝色的眼睛如宝石透亮,那眸中的关切比东宫的人加起来给的都多。 李元卿给它顺毛。 你怎么能这么软弱!!有了点小便宜,受了点小恩惠,就要投降、就受不得苦了?不记得宁家都是什么人了?再说,宁觉有什么好的,自以为是的自私鬼而已。有堂堂正正的君子不喜欢,念着个贱人干什么。你也变成贱人了吗??? 贱人攻击性就是强,还会传染。果然得离远点。不许想了! “猫猫最好,只跟猫猫玩。”李元卿抱着搂紧漂亮猫猫,把头埋进它香香的软毛里。 和宁觉的真正再会,是她上任月余后的事情了。门下省有要务,东宫叫李元卿去南侧院配合。她对东宫要务不熟,对东宫那群卯足劲让自己出丑的人还是熟的。这要真是丢脸到六省去,以后想转职就更麻烦。老天啊,看在我一生行善积德的份上,下个雷劈死我吧。 此时,抬眼,人群中的宁觉像是照破黑云的一缕光鲜艳夺目。 呸呸呸,狗屁光,李元卿!你个懦种!废物。痛恨。她对宁觉只该有痛恨。 宁舒是祸国殃民的蛇蝎美人,更是教导有方的邪道宗师。宁家没一个真草包。应永弘无德,却是标准的青年才俊。宁觉本身不差,不然也不能在十六岁后偶尔还能李元卿一较高下,本就聪敏的头脑在触手可得的资源和人脉的堆迭下,要大放异彩简直易如反掌。 太憋屈了。抢她东西、压她一头,这没什么。唯独看着宁觉超过自己,能让她比死还难受。李元卿紧皱着眉,听进他说的每一个字,这些有许多是她迫切想去了解却没有门道的东西。 好难受啊!! 宁觉看到她时眸光亮如星,都是惊喜。他动作一下收敛了许多,无论谁,看着对方说完话后还会状似无意地看一眼她。每个流程都相当精简,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事务。 “元…李司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