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有阿母周旋。” 得到了母亲的支持,刘琦不再犹豫。 他立刻行动起来,组织画师,抓紧绘制图卷,将袁术指定的一批宅院绘成图卷。 刘表主事时,能拖则拖,这些画师们也乐得清闲。如今刘表不管事了,刘琦天天催着他们赶工,多少有些怨言。 但袁术随即祭出了杀手锏,给他们发放津贴,并且五日一会餐,同时查看进度,工作成果优异的单独有赏。 有了刺激,画师们立刻来了精神,冒着烈日,抓紧绘制。 为了赶进度,画师们完成一幅,袁术就送一幅到印坊,由印坊制版,印制清样。 仅仅半个月后,第四卷的草稿就完成了。 —— 天气稍凉,天子同意刘表致仕的诏书到了。 刘表决定起程,返回老家山阳。 很巧,刘琦接到印坊的通知,让他去校对一些文字,没有露面。 袁术却如约出现在官道旁,为刘表饯行。 一番针锋相对的冷嘲热讽后,袁术送给刘表一卷画,让他在路上再看。 刘表也没在意,命人收下,扔在书箱里。 原本来给刘表送行的人不少,但袁术在场,很多话都不太方便讲。见场面尴尬,刘表也没什么心情寒暄,匆匆起程。 坐在车中,刘表闭目养神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对妻子陈氏说道:“伯玉不会回山阳了,是吧?” 陈氏点点头。“你又不是真病,要他侍候。” 刘表颜色渐冷。“终究还是父子不如君臣啊。” 陈氏抬起头,静静地打量着刘表。“景升,你算忠臣吗?” 刘表微怔,白皙的面庞随即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陈氏。 “莫非在夫人眼中,我是奸佞不成?” 陈氏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在我眼中,你还是四十年前那个翩翩少年,即使面对授业恩师,也能说出‘奢不僭上,俭不逼下’的守礼君子。” 刘表语塞,眼神有些躲闪。 他如今哪里还有底气说同样的话。 “景升,你有你的坚持,但天子也有天子的坚持,杨公也有杨公的坚持,你能说他们都错了?君子和而不同。天子能容得你,你为什么就容不得伯玉有他自己的选择?” 刘表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了回去,无力地靠在车壁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幽幽地说道:“夫人,你也觉得我错了吗?天子要对党人赶尽杀绝,我想为党人保留一丝体面,错了吗?” “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介女子,不敢妄议。”陈氏伸手挽住刘表的手,轻轻抚了抚。“何不留与后人评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