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一些书,启蒙儿童。”卑湛抚着胡须,满面笑容。 邢颙不禁轻笑一声。张郃还在等卑湛的消息,哪知卑湛却已经乐不思归,将他抛在脑后了。 “启蒙儿童也是好事,教化当从儿童起嘛,等年岁既长,习气已成,就不好纠正了。” “是啊,是啊。”卑湛连连点头,也没听出邢颙的言外之意。 正说着,有两个侍女送来了酒食。 卑湛拿起酒壶一看。“你知道这是谁么?这是我河间名士,德行堂堂邢子昂。就算是甄坊主来了,也要热情款待的。换中山冬酿,要三十年的。” 侍女应了一声,端着酒壶回去了。 邢颙吃了一惊,抬头看着卑湛。 田畴笑道:“卑君,你眼里就只表邢子昂,没有我田子泰啊。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请我喝一口中山冬酿。” 卑湛哈哈一笑,转身又大声喊道:“两壶。” 邢颙惊呆了,连忙说道:“卑君的心意我领了,中山冬酿大可不必。如此美酒,还是……” “子昂,你别管他。”田畴拽住了邢颙。“甄坊主是个大方的人,给的薪酬非常丰厚,一两壶中山冬酿还不是小意思。我难得喝他一顿酒,今天非三十年窖藏不可。” 他说着,忍不住咽了口水,又举起手,勾了勾食指。“看见没有,我食指动了。” 卑湛忍俊不禁,笑得打跌,邢颙也忍不住笑了。 冀北与幽州相邻,民风也相近,大多好酒。田畴善饮,而中山冬酿正是他最喜欢的冀北名酒。如今有机会喝,自然不能放过。 但他也清楚,中山冬酿不是普通酒,田畴也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看来卑湛的薪酬真的很丰厚,以至于一两壶中山冬酿都不在话下。 一会儿功夫,酒送来了。 不仅酒换成了中山冬酿,侍女也换了。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头发浅黄,竟是个相貌出众的中山歌伎,看得邢颙也是大感意外。 侍女倒是看得惯了,含笑为他们斟了酒,便退了下去。 邢颙有些遗憾,中山歌伎能歌善舞,他本来以为会有歌舞表演呢,哪知道只是斟了酒。 “天子节俭,不准歌舞伴酒。”卑湛轻声说道:“明日别选地方设宴,再请邢君欣赏。” 邢颙有些尴尬,连忙举起酒杯。“多谢文休盛情。来,我们满饮此杯,以贺异乡相遇。” 卑湛笑容满面,与邢颙喝了一杯,然后又主动为邢颙倒满。 “子昂,不瞒你说,我到行在快两个月了,一开始也不怎么适应。别的还好,就是吃的不习惯。亏得甄坊主体贴,特地关照,制作了不少我们河间的菜肴,算是稍慰思乡之情。后来又有了这中山冬酿,嘿,不用喝,只要闻到这酒香,我就不想家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