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拿起请罪疏,又看了一眼。“你看是独传好,还是合传好?若是合传,又当与谁合传?” 蔡琰苦笑。“还是独传吧。割据一方的诸侯虽多,影响如此之大,又如此之坏的唯此一人。” 刘协笑了。 他听得懂蔡琰的意思。有袁绍一个人做榜样就够了,不要牵连太多。人都是要脸的,袁绍已经身败名裂,谁也不想和他沾上边。 “不会吧?不管怎么说,袁绍也曾经是一呼百应的领袖,如今竟无人与其为伍?”刘协摇摇头,很惋惜地说道:“我不相信。” 蔡琰觉得脑壳有点疼。 陛下还没尽兴,我该怎么劝他? 好在刘协没有为难蔡琰。他吩咐蔡琰迅速准备袁绍的传记草稿,随即命人将这份请罪书抄写了几份。 一份送往幽州,交给袁术。 一份送往睢阳,交给袁权,命她刻版印刷,出一期专刊,公布天下。 最后,他又派人抄了一份送给刘表,奇文共欣赏。 —— 刘表正在养病,得知天子派人来看他,很是意外。 接下了天子赏赐的食品、药物后,刘表看到了那份请罪疏的抄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刘表的手簌簌发抖,竹纸在他手中哗哗作响。 使者含笑说明情况,然后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刘琦送使者出门,回来的时候,发现刘表已经下了地,正叉着双腿,艰难地在屋内来回走动。刘琦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 “阿翁,你的腿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床呢?” “老子还躺得住吗?”刘表有些气急败坏,将刚看了一半的请罪疏砸在刘琦脸上。“备车,我要去见士孙瑞。” 刘琦不敢怠慢,顾不上读请罪疏,连忙派人备车。 刘表虽然卧床不起,却没闲着,一直派人留意士孙瑞、袁绍的动静。士孙瑞去看望袁绍的事,他一清二楚。从时间来看,这份请罪疏十有八九和士孙瑞有关。 在车上,刘表将请罪疏读完,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知道请罪疏一出,袁绍身败名裂,再无翻身的机会。 袁绍坚持了那么久,只肯称臣,不肯请罪,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在天子的软硬兼施下,他最后还是认罪了。 曾经名动天下的袁绍落得如此地步,即使是一直对他不满的刘表也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另一方面,他又为自己不安。 天子将这份请罪疏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希望我像袁绍一样请罪吗? 他虽然没有像袁绍那么张狂,公然称制,但他在荆州郊祀,从礼法上来说,与袁绍并无本质区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