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人多霸蛮,蒯良算是最温和的一个人,刘表从来没想到蒯良会如此逼迫他。 可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诏书刚到襄阳,这些人就一起来了,分明有人从中串联。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蒯良。 不用说,蒯越背叛了他,选择了朝廷,然后又通知了蒯良。 若非如此,天子不会这么自信,下诏让他入朝。 蒯良躬身道:“使君,形势至此,不得不然,使君又何必犹豫?使君与袁绍不同,一向心有朝廷,时有贡献。如今天子投桃报李,闻使君抱恙,召你入朝休养,也是一片好意。使君又不是什么重病绝症,有太医院良医诊治,想来不久就会康复,届时或是回荆州,或是留朝,天子重用,岂不美哉?” 刘表眼神微缩。“子柔,你是希望我有重病绝症吧?” “岂敢,岂敢。”蒯良连声说道。 话音未落,庞德公扬声说道:“使君虽无重症,毕竟岁月不饶人。年近花甲,难免糊涂。” 刘表转头看向庞德公,冷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似乎比我还要年长几岁。” 庞德公点点头,站了起来,甩了甩袖子。“使君所言甚是,我的确痴长几岁。不过我是山野之人,不问政务,才能保性全身。使君忧国忧民,劳心过甚,自然是要辛苦一些。” 庞德公转身,向刘表深施一礼。“荆州蒙使君十年荫庇,感激不尽。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愿使君能识时务,顺形势,善始而善终。” 众人同时起身,向刘表行礼。“请使君善始善终。” 第八百一十五章 后悔莫及 刘表愕然,随即用力一甩手臂,推开蒯良,转身就走。 愤怒之下,刘表力量极大,蒯良没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蒯良也恼了,捶地大呼。“使君,天意不可违,民意不可背啊,你非要搞得天怒人怨才肯罢休吗?” 刘表站在后堂,隔着一道门,听得清清楚楚,怒极而笑。 天怒人怨,你们真以为和天子一条心了?等他度田度到你们头上,你们才知道什么是天怒人怨。 夫人陈氏闻声迎了出来,见刘表怒气满面,衣袖也扯破了,不禁吃了一惊。刚想发问,又听到中庭蒯良的呼喊,更是疑惑。 “夫君,这是……” 刘表懊丧的一甩袖子。“别提了,收拾行囊,准备入朝吧。” 陈氏更是不解。刘表进了内室书房,在案前坐下,看了一眼案上堆放的邸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邸报都推了下去,落了一地。 “许靖该杀!来敏该杀!孟光亦该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