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修弱冠为太守,又承担着兴王道的重任,这是多好的机会,她心里清楚得很。天子也说了,以杨修的实力,前途一片光明,根本无需婚姻相助。 本来嘛,以弘农杨氏的门户,除了皇室,就没有更高的婚姻对象。 她和杨彪就是典型的例子。 但她很生气。 天子摆明了就是不希望杨修循他们的旧例,与高门大户结亲。 或者说,天子反对世族之间互相结亲,希望杨修做个典范。 拒绝这个提议,很可能会影响到杨修的前程。她虽然不做官,却也清楚天子身边人才济济,能代替杨修的人不少。 天子这是公然胁迫杨氏。 从小到大,过了大半辈子,她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你答应了?”见杨彪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袁夫人越发不舒服。 “我觉得天子说得对。”杨彪卷起书,轻轻拍打着手心,抬头看着袁夫人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于公,君子德风,小人德草。天子推行新政,我父子理当支持。于私,德祖的确不需要婚姻支持,完全可以找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门当户对就不能情投意合吗?” 杨彪连忙举手。“夫人,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 杨彪想了想。“你有几年没见过德祖了?” “三年有余。” “那你知道德祖有多大变化吗?” “再变也是我儿子。他什么样,我能不清楚?” “你真的未必清楚。”杨彪伸手拽住快要暴走的袁夫人。“你仔细想想,阿衡和你儿时一样吗?” 袁夫人甩了两下手臂,没能挣脱,却也冷静了些。 袁权夫妇去了豫州,袁衡独自留在长安,随蔡琰读书。闲暇时常来看她,陪她说说话。平时不注意,仔细一想,袁衡这几年的变化的确不小,和当年的她完全不同。 袁衡只是随蔡琰读书,便有这么大的变化。在汉阳做太守的杨修想必变化更大。别说这些年轻人,就连杨彪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不知不觉,风气就已经变了。 也许这不是天子的意思,而是杨修本人的意思? 身为政治婚姻的一员,她自然清楚世家婚姻的代价是什么。像她和杨彪这样相敬如宾的是少数,大多数夫妻之间都没什么感情可言。 尤其是当形势发生变化,双方不再门当户对时。 “如果德祖心仪的女子就是门当户对的呢?”袁夫人不甘心的说道。 杨彪笑笑。“你不妨写信问问德祖,或者,你不怕辛苦的话,可以去一趟汉阳,看看他,当面问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