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德泽天下,自然万众归心。” 袁绍颜色稍缓,却还是不太满意。 伊尹、周公并非他所望。 说到底,田丰还是不赞成他跨出最后一步,希望他止步于权臣。 可是古往今来,有几个权臣能善终? 袁氏到了这一步,又焉能止步?天子虽然年少,却不是无知孺子。十年之后,他正当少壮,会像桓帝对付大将军梁冀一样,来对付袁氏。 “甚善。”袁绍笑道:“然,请元皓再言下策。” 田丰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袖子。“下策中人可言,何必田丰。”自顾入座,头也不抬一下。 袁绍很恼火。 只是在陈宫面前,他不想失了体面,丢了礼贤下士的名声。 名士可以狂傲,做君主的却不能轻易发怒。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逢纪长身而起,笑道:“纪即中人,敢为主公言下策。” 袁绍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 “东武阳既下,主公可渡河巡兖豫,召各州郡来见。旬月之间,中原可定。然后修缮洛阳,请天子回都。如今,大汉可兴,天下可安。” 逢纪说完,微微一笑,略带嘲讽。 “河东也就罢了,至少还是三代龙兴之地。美稷乃是匈奴王庭。堂堂大汉天子,岂能与胡虏混居?实在不成体统,有失朝廷体面,非明君所当为。” 袁绍听了,正中下怀,转头看向陈宫,笑容满面。 “公台以为此策如何?” 陈宫起身,拱手道:“盟主麾下人才济济,虽为下策,亦称高明。” 王凌坐在一旁,阴着脸,一言不发。 他感到了关东人对关西人的强烈鄙视,也理解了袁绍为什么对王允的事并不关心。 —— 天气渐渐的暖了,河谷两岸的草地披上了新装,短短几天,便由浅绿变成了深绿。 洁白的羊群散布其间,如同锦锻上的纹饰,天空的云朵,尽显静谧之美。 刘协翻身下马,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掬起水,浇在脸上。 河水清凉,让人精神一振。 刘协站起身来,将双手拢在嘴边,一声长啸。 “嘿——” 啸声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大山在呼应。 对面山坡上的一个牧羊女听到了刘协的啸声,转头看来,见几匹骏马,几个少年,也不知道是谁,只觉得青春俊美,忍不住起身呼应,唱起了歌谣。 “嘿—— 远方来的客人哪,欢迎你到我的帐篷来。 我要捧出珍藏的美酒, 我要唱起最动人的歌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