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戟士们也知道袁绍的脾气,自然不敢违拗,答应不迭。 袁绍坐在帐中,听得外面的声音渐息,这才重新拿起刚刚收到的消息。 虽然是重看,还是让他心跳加速,血往上涌。 “臧洪,你让我还有何面目见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和打了他一个耳光没什么区别。 他数万大军围住东武阳一个县城,半年都没攻下东武阳。天子率三千骑北征,却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大破鲜卑、匈奴三十万人。 一对比,他就像一个白痴。 什么四世三公,什么天下知名,在这样的战绩面前,他和孔融那样的清谈客有什么区别? 从此往后,谁会相信他是天命所归之人? 那些心存汉室的迂腐之辈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欢喜成什么样。 他越想越气,尤其是对荀彧、荀攸叔侄。 其中又是荀攸为最。 小皇帝年方十六,他能懂什么,肯定是荀攸为他出谋划策,建此奇功,让人相信小皇帝是大汉中兴的希望,而孝灵帝当年的决定又是多么的英明,却被他和何进搅了。 袁绍越想越多,越想越气,额头的血管呯呯乱跳,眼前一阵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他一头栽倒在地,案上刚刚收拾好的笔墨、公文散了一地。 听到帐内异动,张郃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叫了两声,没听到袁绍的反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掀帐冲了进来。见袁绍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抱起袁绍,一边命人去叫医匠。 想了想后,他又命人将大帐围住,禁止出入。 医匠赶到,查看了袁绍的脉象后,松了一口气。 “脉象还算平稳,应该只是受了刺激。”医匠抹着汗,轻声说道。 “住口。”张郃低声喝道:“主公只是劳累。” 医匠一愣,抬头看了张郃一眼,随即明白。“对,对,主公只是劳累过度,劳累过度。” 等袁绍醒来,见面前只有医匠一人,眼神微闪,挣扎着坐起,手掌有意无意的按在了剑柄上。 “孤所患何病?” “主公无恙,只是劳累过度而已。”医匠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调养几日,注意休息,很快就能康复。” “当真?” “臣不敢妄言。” 袁绍点点头,盯着医匠看了半晌,挥挥手,示意医匠退下。 医匠出了大帐,这才发现自己前心后背全是汗。他向站在帐外的张郃拱手致谢,匆匆地走了。 “儁乂?”袁绍叫道。 “臣在。”张郃躬身入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