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四通八达,但还有一些坑道却是死胡同,另外还有一些地方,完完全全就是陷阱。 而在地面之上也并不是光秃秃的一无所有,高矮不一的胸墙,每隔一定距离,便有一个夯土包砖的堡垒。 军官们正在带着士兵们布置阵地。 张任手里,只有四门青铜炮,柞木炮也有十余门,但射程比起青铜炮可就近多了,他手里更多的,则是各种各样的弩机,每一个堡垒之中,都布置了一台弩机,这种一次三发的弩机,看起来制造工艺已经被大幅度的简化从而导致了成本的急剧下降,否则不可能给他们配发这么多,跟不要钱似的。 至于手炮,则配发了一万枚,这让张任喜出望外。 一种直觉,张任认为,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手炮这样的武器,将会发挥无比巨大的作用。 站在一处堡垒的顶端,张任凝视着远方,那一片空旷的大地之上,光溜溜的,别说是一棵树了,便连高一些的草,也都被砍光了,稍大一些的石头,都被捡了回来。 但不久之后,这一片空旷将会被敌人将他填满。 接下来,鲜血将会浸透这片土地。 毫无疑问,徐州会成为一个血肉磨盘,将双方几十万人放在这个磨盘之中转动。 谁会活下来,谁会死去,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张任在看着前方敌人即将袭来的方向的时候,徐州城头,大人物们也正在凝视着从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防御阵地。 两江总督谢鸿看着这一切,脸上尽是震撼之色。 这一次,他随着一支后勤运输队伍和援兵抵达徐州的。 他起家,就是在这里。 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徐州,赌萧诚一定能看到徐州的价值,会派兵来援救他。 他赌赢了。 从一个区区的下州知州,一飞冲天。 现在他可是大宋正儿八经的核心层。 他对徐州太熟悉了。 但眼前的徐州与他映象中的徐州城,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战争,与他那个时候相比,也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抚摸着手边一尊青铜炮冰冷的炮身,谢鸿对身边的吕文焕道:“吕尚书,现在这种战争模式,我是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吕文焕一笑道:“这些年来,你以地方政务为重,对军事不免就荒废了,我可没有,每一样新武器出来,我都会仔细地研他的作用,他的使用范围、场景,很多时候首辅也会参与其中。” 高迎祥道:“谢总督,徐州的防务体系,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便是吕尚书指导我们建立起来的。”m.HzGjJx.cOM